秦芳斜靠在床上,嘴唇刚碰到冰凉的水,就把杯子摔到地上,杯子里的水撒的到处都是,杯子咕噜噜的不知滚到哪个角落。
“你是不是存心害我,水是冷的你没发现吗!真是个没长脑子的蠢东西,我要喝热的。”
“行。”羌竹月没管地上掉了的杯子,黑灯瞎火的,鬼知道掉哪里去了,白天再找吧,提起桌边的暖水釜,摇了摇,水空了。
她懒得在这里听秦芳的谩骂,拿着暖水釜去了厨房,蹲在灶下边烧水边打瞌睡,水开了以后,又把水灌进暖水釜里,忙活了一番,给秦芳送过去。
这次羌竹月学乖了,摸着杯壁水温合适,这才递给秦芳,秦芳冷淡的看了一眼,摆手,“你烧水烧的太慢了,我现在不想喝了,滚吧!”
说完就躺下了。
羌竹月的笑僵在的脸上,心中气结,又精疲力尽,看了看天色,估摸着不久又要起床干活,实在没精神头跟秦芳吵架,即便吵赢了,她也没好果子吃,秦芳对她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羌竹月把水放回原位,倒在柴房的稻草上就睡着了。
东方出现了一片鱼肚白,大地逐渐亮起来,阳光懒懒的照在羌竹月的眼皮上,羌竹月眼睫颤了颤,睁开眼睛,不出所料的还在一片乱糟糟柴房里,她抱有的睡一觉就能回去的希望彻底破灭了。
来不及懊恼,脚步飞快的抱着被子轻手轻脚的进了秦芳房间,见她还睡着,羌竹月悄悄松了口气,秦芳不睁眼不骂人的样子倒有几分现世安稳的恬静,她从不出门,也不晒太阳,皮肤细腻,像是雪一样白,眉间胭脂痣在她白皙的脸上宛如一滴鲜红的血珠,显出几分娇艳的脆弱来。
无竹月做脑子里的想法激的一哆嗦,打了自己的脸一下,心里暗骂自己是不是脑子有病,秦芳都那么折磨她了,缺衣少食被虐待,被打压的人可是秦叶,该脆弱的人应该是秦叶吧!
羌竹月摇了摇头,把奇怪想法从脑中抛出,马不停蹄的赶去厨
房,她得在秦叶一家人没起床之前把一家人的饭食做好,清晨的米香唤醒了沉睡一晚的人,俱是神采奕奕,秦叶的弟弟秦耀祖脸都没洗,直接跑到厨房捞了两个饼子吃,手再要去够碟子里荷花模样的饼子,羌竹月就唰的一下站起身,把碟子顺到自己这边。
手落空,十岁的秦耀祖怒不可遏,指着羌竹月就骂,“赔钱货,你好大的胆子,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快把饼子给我拿过来!”
“不行。”羌竹月义正辞严的拒绝,“这是给姐姐的。”秦芳的吃食极讲究卖相,必须得搞个花样,她才肯吃,这要是被秦耀祖吃了,她估计又要挨一顿打骂。
“我呸——什么姐姐,还不都是一样的赔钱货。”秦耀祖抬起下巴,一脸倨傲,“这家里的东西全都是我的,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让你拿过来就拿过来,哪来这么多废话!”
羌竹月朝着秦芳的房间努努嘴,“要吃你得先去问她。”
“她算什么东西,我想吃就吃,哪轮得到她多管闲事,要是你不给我,我就找爹娘告状,让他们打你,反正你也是个不值钱的赔钱货,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