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望舒上前行礼:“叶大人、肖大人,梁大人接飞鸽传书,让我们前来护送,未曾想还是来迟一步!”
叶忠点点头:“有劳二位了。我们先到府上,这里随后我会派建业内卫前来调查。”
到得府中,魏刚即扶过那名受伤的内卫去找陈大夫医治。
梁府正堂,梁衍面色和缓,沉声道:“肖大人既然愿意来我这里,且吐露了对申大人的恐惧之情,想是有要事同我们讲吧。”
肖晋起身作礼道:“梁大人目光如炬,肖某确有一不情之请。”
梁衍和坐在侧首的叶忠交换了个眼神,方点头道:“请讲!”
“肖某愿将所知之事悉数告知两位大人,但有一条件,就是画完押后,梁大人需要请府上两位公子秘密护送我至南洋。”
姜望舒和符苓诧异地对视一眼,却听梁衍道:“肖大人是朝廷命官,此事恕梁某不敢擅自做主。”
肖晋垂首:“那也恕肖某为求自保,只能三缄其口了。”
半晌,叶忠起身:“梁大人,何不秘密护送肖大人返京,由圣上亲自裁夺?”
梁衍沉吟良久:“也好,还劳叶大人安排。”说罢起身带众人行至密室,符苓伸手开启了传送阵。
护送梁衍、叶忠、肖晋、袁守成入宫后,姜望舒和符苓回到叶府,任参和小莯已等候多时了。
原来小莯在城外驿站建造好传送阵后,便和任参一起在京城游玩了半月,就住在叶府中。
不待小莯上前,任参已快步将二人拉了坐下:“符兄、姜兄,你们上次让我探查的事有眉目了,还查出了了不起的大事!”说罢一展折扇,装模作样轻摇起来。
小莯推了推他:“别卖关子了,直接说正事。”
任参拉住小莯手,心下很是受用,得意道:“郡里瓷器产量年年递增,这几年里还新开了几个官窑,但海外贸易的数量大幅减少。照常理,这市场上货物多了,价格就要降下来,可这三年里,无论官瓷,还是民瓷,价格都翻了几番。”
符苓奇道:“这是为何?”
任参道:“有几个可能性。其一,有人暗中垄断了瓷器商品流通,控制了价格。其二,市场上有人在大举收购瓷器。其三,市场上银钱多了。”
符苓问:“那据你分析,是哪种情况?”
任参点头道:“依我所见,是三种情况都有。前两种不提,那是梁衍这类的大人物的事儿,单看这第三种。你们看,这几年并无灾荒,年年丰收,然而无论是瓷器、丝绸、茶叶,还是米面粮油,或是各类商品,价格都在蹭蹭上涨,说明市场上银钱多了。这几日我在京城,和各行各业的商贾聊得不少,听说就是咱们扬州境内,沿江沿海的小镇子里,有不少偷偷开起来的冶金工坊。镇里没有衙门嘛,官府不去细究就发现不了,征税也就无从谈起。那这矿石来源呢,要么是走私,要么是私自开矿。这造出来的东西啊更是不得了,除了铜佛、铜钟、铜锅、铜盆、铜镜这些铜制品,只怕还有私铸的铜钱和碎银。这几样可都是杀头的重罪啊!”
任参说得唾沫横飞,几人却都一脸凝重。小莯伸手按住了任参的手:“此事,我们此间讲讲,在外面就不要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