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亲情的渴望而不可得，是对命运多舛的不愤与执念，战的目光慢慢失去光芒，亲眼目睹这一切的王叔，在凝聚的瞳孔中，似乎察觉到什么。

他不再询问战反常的理由，蹲下身来，轻轻抚摸着战的头发，微笑着轻声温柔说道。

“孩子，你一定受了天大的委屈吧。”

战依旧沉默，木然摇了摇头，直视着王业的眼眸，冷漠而坚定的轻笑说道。

“我，们走，吧，战...只是...不想...呆在这里。”

自战降临于这方天地，有史以来第一次开口，以龙国传承数千年的语言。

他的声音稚嫩而不悉，如同刚学会说话的幼儿，与之不同的是，多了一抹威严与决断。

就像是，已经决定的选择，而不是有所商议的询问。

“好吧。那我们就离开这里，在这之前，我们等等他们好吗？”

王业平静的眸光，如同一潭夜下湖，在月色中倒影着点点波澜，他没有拒绝战，毕竟，现在的战，在这里，无疑是不受欢迎的。

战没再言语，点了点头，径直走上飞机，等待着再次出发，去找寻失去的残器。

在亲眼目睹生死离别，思考着这颗星球，人类生存方式的同时，战也在心中向自己询问道。

“柒叔啊，贪生怕死，真的是天地不可更改的规则吗？”

“为什么，他可以为了所谓的正道，而断送自己的生命？”

“他们明明也是修道之人，不应该为了长生，继续活下去，而不择手段吗？”

“你说，道，是一个人从始至终坚定的理想，是从生到死的过程，那为什么，这理念却又背离，这从生到死的过程。”

“让它提前结束呢？”

“这一切的意义，道，到底是什么？”

“战不明白，战想不明白！”

战虽面无表情，内心却早已，激荡起万丈浪潮，久久无法平静。

“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出发了。”

在战沉思中，常王二人，早已坐在他的身旁，在上飞机前，得到王叔的暗示，二人并未怪责战分毫。

毕竟情绪的反常背后，往往都代表着不为人知的悲剧，虽难知其因，却也不问其果。

战闻声而去，映入眼帘的是，王业那微笑的温柔脸颊。

“嗯！”

....

直升飞机再一次出发，在滚滚的气浪声中，伴随着云霞向远方驶离。

当它再一次停下，悬浮的大地上，先前的深坑，竟然在短短几天内，变成了一池清潭。

自飞机脚下无形的气浪，正不断击打着它，一圈圈涟漪向岸边扩散。

“这里就是我发现你的地方。”

王业伸出手指，指向清潭，而后望向战。

“谢谢。”

脑海中，传来战的答复，王业刚想说什么，便看见，在得到答案的那一刻，战已从飞机上，自由落体砸向大地。

“轰！！”

肉身的力量，在十五高空的加速下，显得极为霸道。

自战的脚下，泛起肉眼可见的气浪，冲击着无辜的草木。

让大地激荡潮汐，飞向高空的同时，也爬上战的脸颊与衣裳。

在飞机上注视这一切的王业，脸上爬上无奈的苦笑。

“战，其实，我们可以慢慢下去的。”

“另外，需不需要抽水泵，后仓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