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的时候，爷爷刚好不在，我给他们说了，他们不信，非要进去看，结果被虎妞扑倒了。”

宋爷爷听完，眼神微微一变，盯着赵春看，赵春被看的有些尴尬，避开他的眼神。

“春娃子，你给爷爷挖了个坑吧？”

“啊？”

赵春下意识想否认，却看爷爷意味深长地望着他，想好的借口也就没说出来。

“你这小子，真是出息了啊！”

宋爷爷转身朝家里走去。

赵春心里惭愧，只好跟在后面，关于王家人上辈子的事，他无法告诉爷爷。

站在爷爷的角度，或许只是觉得他们家和王家有点小纠纷，只是为地界的纷争。

现在竟然为这点事，耽误王二虎治疗时机，只能说是心眼小。

跟着爷爷进到院子，狗子们立刻迎上来，热情地围着宋爷爷转，宋爷爷挨个拍拍它们的脑袋。

赵春赶紧帮宋爷爷端个靠背椅，让宋爷爷坐在房檐下，然后他就靠着宋爷爷的腿坐在台阶上。

“爷爷，你要是想骂我，就骂吧，我听着就是，反正这事我确实有错，利用了爷爷。”

宋爷爷没有立刻说什么，从腰里取下烟锅，慢慢装填着烟丝。

宋爷爷抽的烟丝是自己种的老旱烟，加一些莫合烟进去，抽起来很冲，闻起来却有点微香味。

装填好烟丝，宋爷爷又掏出火柴准备点烟，结果不知因为风大，还是手抖，前两个火柴都没有点燃烟。

赵春接过火柴，用身体挡住风，帮他点着了。

宋爷爷长长抽了一口烟，闭着眼睛吐出来。

“春娃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嘛？”

赵春想了想，点点头。

“那你要给爷爷说说嘛？”

赵春又沉默片刻，轻声说：“爷爷，过于复杂的，我就不跟您说了，但还是请你理解我，我有我这样做的理由。”

“理由？”

宋爷爷叹息声，“再大的理由，也不能拿人命开玩笑啊，爷爷治病救人半辈子，知道人的命啊，有时候薄的跟纸一样。

你看看它像模像样，但其实很脆弱，稍微用点力，纸就能被戳个窟窿，或者撕成烂片。

爷爷为什么要帮人看病呢，还不就是为让更多人能健康地活下来嘛，你这么做……”

“爷爷，你批评我，我也没话说，你哪怕打我，我都不皱眉头，我把你当亲爷爷，爷爷管教孙子，怎么说都有道理。

可是，这件事，唯独是关乎到王家的事，我有我的计较，你相信我，我们与王家，绝对不是地界这么点事。

你知道我爹娘都是老实人，姐姐们和我，也都不是惹是生非的主，可有什么办法，我们还不是一点点被逼到这种程度……”

赵春说了会，觉得说的有些多，停止展开话题，认真地说：“爷爷，如果我说，我们家和高凤兰家，迟早要有大矛盾，你无法面面俱到，只能选择一个人偏袒，那你会偏向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