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皇陛下,”李金科看到张说瞠目结舌的不知如何作答,他却不打算善罢甘休。
李金科转身再次对武则天行了一个大礼,继续说道:“臣,要参匦使院院正张说尸位素餐,致使匦使院院务荒废。”
“你......”
张说在李金科这里吃了个暗亏,原本打算今日先息事宁人,等日后再找机会和他算账,没想到对方竟然不依不饶的在武则天面前继续给自己上眼药。
勃然大怒之下,张说也转过身对着武则天行礼道:“陛下,臣虽然让匦使院院务荒废,但朝野皆知,这匦使院乃是当年酷吏来俊臣专门用来构陷忠良的衙门。
臣也曾三番五次的向陛下进言,想要让陛下将这个衙门裁撤了。
臣的确对匦使院院务不闻不问,那是因为在臣的心中,这匦使院迟早都要裁撤啊!”
张说之所以能够说出这么一番话,并且说的武则天哑口无言,是因为他知道如今对于这个匦使院,武则天也是进退两难。
当年,武则天以天后的名义临朝听政的时候,为了打压李唐宗室,并且利用民间的力量监视对自己不满的人,她这才命来俊臣设立的匦使院。
当年,匦使院设四方使的时候,武则天也是别有深意的。
青龙木匦,是为了网罗天下英才,将那些被世家所打压,怀才不遇的能人异士搜罗到朝堂之上,为武则天与五门七望的对抗积蓄力量。
朱雀木匦则是为了武则天登基造势,通过那些歌功颂德的文章和劝进的奏章让武则天称帝显得更加实至名归。
白虎木匦是为了收拢民心,通过为百姓伸冤而得到百姓的支持。
玄武木匦则是为了监视那些图谋不轨的势力,同时通过伪造一些告密的信件来打击武则天的政治对手。
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武则天早已登基称帝,如今的朝野上下,谁敢忤逆她的意思?
在这种情况之下,匦使院自然失去了原本设立时的初衷。
再加上匦使院存在期间,无论是第一任院正来俊臣还是第二任院正周兴,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对朝中大臣们大肆构陷,这让匦使院在朝野当中都成了臭名昭著的衙门。
武则天之所以犹豫不决,正是因为一方面她也知道匦使院的名声不好,若不裁撤恐怕会引起朝野的议论纷纷。
另一方面,她又觉得若是裁撤了匦使院,便证明当年自己为了登上皇位的确使出了不少见不得人的手段。
这两个想法相互交织之下,武则天如今才一想到匦使院便觉得左右为难。
李金科听到张说的话,心里顿时感到有些憋闷。
好么,我今天刚在匦使院上任,成了这个衙门的二把手。
我这里屁股还没坐热,你这个一把手就天天想着怎么把这个衙门裁撤了?
不行,我绝对不能让你这么干。
李金科知道,放眼武周朝堂之上,唯独这匦使院能让他发挥出自己的能力。
思索了片刻,李金科忽然‘噗通’一声跪在武则天的面前。
“陛下,臣还要参匦使院院正,凤阁舍人目无尊上,诽谤圣皇之罪。”
“李金科,”张说听到李金科竟然如此构陷自己,终于忍无可忍,他怒视着李金科道:“你这黄口小儿,竟然敢如此污蔑本官,本官今日与你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