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渊带兵堵在东溪村路口,原本是担心县衙兵士去而复返,却不想那朱仝、雷横已被杀破了胆,竟然再不敢踏出东溪村一步。
一个时辰过后,眼见李保正家的钱粮都已运送完毕,晁渊谢过各位帮忙的乡亲,随即带兵返回水泊岸边。
路上,孙安担忧道:“那西溪村的乡民帮俺们运粮,那郓城县衙不会为难他们吧?”
“孙大哥,无论如何,就算不帮我们运粮,那郓城县衙也照样会为难他们的。”晁渊叹息了一声,“兄长莫忘了李保正家的那千亩良田。”
“兄弟的意思是......”
“这三千亩田地,我虽然当时让那些佃户选出年迈者,给他们主持分田,”晁渊无奈道,“但李家的田契皆已焚毁,又只剩下孤儿寡母,三千亩地,这么大块的肥肉,那郓城县衙上下如何能放过?”
“便是那些佃户们自己分了田,过不了两天,恐怕也要尽数被那郓城官吏夺去!”
“那寨主你还让他们分田,岂不要白忙活一场?”杜迁纳闷道。
“梁山如今在各处乡民眼里,依旧还是贼寇,纵使昨晚我们帮西溪村洗刷了冤屈,那些乡民之中,又有几人愿意投奔山寨?”晁渊问道。
“这......好像只有十来个村汉。”宋万答道。
“这便是了,不到走投无路那一步,谁愿上山从贼?”晁渊感叹道。
“可这与分田有什么关系?”
“那些佃户原本就一无所有,若是直接让官府接管了李家的田地,他们也只会和往日一样,继续去给官府当佃户,”
晁渊轻声说道:“但现在呢?这几日,等他们分了田地,自然便将其视为自己的财产,等那官府前来霸占田地之时,兄长觉得他们会作何之想?”
“自然是不甘、恼怒!”
杜迁一句话说完,已是恍然大悟,
“兄弟是想逼他们上梁山?”
“就算他们真上了梁山,那也不是我逼得,而是官府逼得,”
晁渊反问道:“若是那郓城县衙不觊觎李家的田产,直接将那些田地让与佃户们,他们自然不可能,也不会想要上梁山的。”
杜迁、宋万和孙安三人听到这,顿时一片默然。
一行人赶到岸边,晁盖正带着吴用,还有一众庄客等在这里,看到晁渊安然无事,他这才松了口气。
阮家三兄弟已经将钱粮全都运回了山寨,就等着晁渊四人还有他们这都士卒了。
“恭喜寨主,下山首战,便大胜而归!”阮小五哈哈笑道。
一旁的阮小二打量了一眼士卒,
“大郎,兵士身上带血,可是遇到了麻烦?”
“嗯,刚才遇到了县衙的兵马,双方厮杀了一场,”
晁渊将方才之战一说,阮家三兄弟不由得皆是感叹鸳鸯阵之威。
“哈哈,不愧是俺的儿子,”晁盖得意地大笑了起来,“难怪不让为父帮忙,原来大郎你手下的梁山军士,这般厉害。”
吴用也是听得惊讶不已,在他的印象中,绿林喽啰,基本上都是乌合之众,远逊于官府士卒,哪有晁渊手下的这些梁山战卒这般精锐。
众人上了船,沿着水道,返回梁山山寨。
此次出兵西溪村,前后一共,也才伤了六个兵士,却带上山万贯钱财,九千多石粮草,这还没加上晁家庄那五万贯的钱财和三千多石的粮草。
整个梁山上下,自然是一片欢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