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陵解释道:“早年间初得道法,还不曾斩断尘缘,常走动人间,便被人王晓得踪迹。
他邀我入朝当国师,我心下亦想折人前显圣,便应邀去了人王地界,被其封作天师。
其实只为自娱,不提也罢。”
悟空闻得对方用故事劝诫自家莫染尘缘,立时想起来意:“还望长者将终南山的路径告知,我须得寻个镇伏罗刹妖女的法子,解救故人。”
张陵方才那番言语,只是话头聊到那里,顺势便说些自家旧闻,现下闻得对方执着尘缘,只好再度劝解:“我在终南山时,曾听说罗刹国主不止一件法宝,道友遇着风障便难破除,她若是用上其他法宝,道友又要如何破解。”
悟空笑道:“长者莫慌,我已然打探清楚,她只两件法宝,一个可起风,一件能起火,待到得终南山,我便寻个全功,一发与她了账。”
张陵听他言语狂妄,只能继续说明利害:“道友只求法子,却不肯静修,这世上又哪有速成的道法,便是真有,该是极难哩。”
悟空自家修持的便是速成功法,哪里肯信:“俺自悟得道法,不过三年便功完,一窍通时百窍通,委实不怕道法难,只要有法子便好。”
张陵没奈何,只好顺从他:“罢了,我是不曾听说有这种法子,道友自去终南山问道罢。”
悟空顺着话头便问:“还望长者告知终南山何在。”
张陵晓得对方执妄,便将去处告知:“向北三万里,若是有缘,定能寻到,”
悟空不解其意:“怎还要‘有缘’,莫不是长者不愿告知?”
张陵闻说,心下烦恼:“还说什么悟性高,这等言语都听不懂,罢了,待会儿把他打发走,我且将山门关闭些时日。”
念及此处,张陵便为他解释:“我在这龙虎山得道之后,常觉尘世喧嚣,也曾去往故地拜访,却哪里还能寻到终南山。
想来该是我沾染了是非,待到来日斩断尘缘,方才能再寻到终南山之地。
道友既要速成之法,且去终南山寻自家缘法罢,莫在我这里耽搁时日。”
悟空奇道:“长者又用言语唬我,终南山乃是道祖传法之地,怎会轻易关闭。”
只是任美猴王怎么争吵,那张陵真个一言不发。
悟空毕竟被镇元子禁锢了一次,见到这位长者亦能显化内天,他哪里还好继续吵闹:“那我不叨扰长者,过些时日,若寻不着终南山,再来长者门下听讲,那时节长者切莫关闭山门不见我。”
张陵闻说,晓得这人猜透自家心思,忙与他相约:“我这里只有那三个愚笨法子,你若要留下修持,我亦是欢喜。
若要速成法,委实没有。”
悟空称谢拜别,扭身飞出山门,待到外间云端,再回头看龙虎山时,果然不见了祥瑞霞光。
美猴王也是玩性大起,使个神通变作百丈神躯,冲着山中喊道:“那些个寻仙访道的都听着。
张天师方才与我有过吩咐,他老人家要将山门关闭百年,你等便是逗留到老,他也不会开启仙门。”
这番仙音骚动,只唬得山中凡人,尽皆叩头礼拜。
悟空瞬时心情大好,打个哈哈,不理会下界如何争吵,只管收了法身,扭腰便向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