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雪霁察觉到自己发间那支玉簪的簪头竟然隐隐散发出杂乱无章的红光来,他不由得眉头紧皱,轻轻叹了口气。
因为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还真是个傻子!
只见他手臂猛地一甩,宽大的衣袖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随后他潇洒地转过身去,那长长的袖摆宛如清风拂柳般轻柔地掠过了赵玉真头顶的牛鼻子抓髻,朝着北离皇宫飞去。
现在,他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一次,赵玉真不能跟着去了。
北离皇宫的太安殿内。
太安帝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杯中香茗,但随即却微微皱起了眉头,只觉得今日这茶水味道似乎比往常淡了许多,心里又总觉不太妥帖,许是他昨夜太累了!
于是他缓缓放下茶杯,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手中那一摞厚厚的奏折之上。
伴随着一连串刺耳嘈杂的声响传来,只见一个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破了殿门,直直地朝着太安帝的方向重重的砸了过去。
定睛一看,来人竟是穿着一身紫色衣衫、活像紫薯成精一般的浊清大监!
这浊清大监被迫移动的速度极快,整个身躯竟直接穿透了殿门,若不是太安帝敏锐及时躲开,只怕真会被这浊清大监打个正着。
太安帝面前那张摆放着奏折和笔墨纸砚的案桌还是被浊清给一下子掀翻在地,桌上的东西散落一地,一片狼藉。
再看那浊清大监,此刻已然摔得满脸鲜血,狼狈不堪,整个人血乎拉擦的甚至都爬不起来,这副模样让太安帝脑子顿时宕机在原地。
看浊清这状态……
要是他真被砸中了,怕是……不是半死,就是大残!
太安帝贵为北离的一代君王,当目睹如此场景时,一种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其强烈程度甚至超越了愤怒!
那就是惊恐!
一直以来,太安帝都自认为自己掌控着天下最为尊崇的权力,然而当真正面临威胁到自身性命安全的状况以及毫不惧怕自己权威的疯子,他亦是毫无对策且死路一条。
因为这个认知,刹那间,太安帝的面色阴沉至极,难看到了极点。
他心中暗骂道,“该死!该死!该死啊!”
心里莫名的恐慌让他开始迁怒他人,“那些侍卫究竟都跑到哪里去了?此时此刻难道不应该守护在朕的身边保护朕吗?”
到底是谁?
是谁竟敢如此大胆妄为?
朕乃天子!!!天子!!!
很快,他就得到了这个答案!
太安殿殿门口一道人影绰约,太安帝顺着看过去,看到一个一袭素衣绸缎、好看的有些过分的男人手里不知在空攥着什么,闪着隐隐的白光。
太安帝虽没见过这个人,但他自己知道眼前这个人到底是谁!
正是当时让若风去试探的那一个人。
不是……他只是让自己的儿子去试探一下,罪不至死吧!
这个时候他对面的人,也就是云雪霁说话了,“我本来不打算这么快处理你,只是我在看到萧若风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有些事情就算我做了……”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看太安帝的表情像是在看一个笑话。
“你——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