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真对云雪霁所给出的答案不置可否,但仅从今日观察到云雪霁针对此事的全部反应来判断,他心中已然笃定,那位叶鼎之必定是上一世的萧瑟或者无心二者之中的一人!
只是他大概率没想到自己的猜测终归只猜对了一半。
叶鼎之一行人相继抵达了玄武楼前。
眼前赫然呈现出一道巍峨高耸、绵延不绝的漫长台阶,而台阶四周则环绕着一座座看似被鲜血浸染而成的森红色宫殿,这些宫殿错落有致地矗立着,散发出一种巍然的气势。
看到这个地方,叶鼎之捂住胸口,强压下那份捥心之痛,“咳……“
“这里面真的有我们想要找的东西吗?”然而,他的话语尚未完全脱口而出,便敏锐地察觉到身旁的叶鼎之状态似乎有些异常。
于是,他急忙关切地问道:“鼎之,你是不是身体感到不适啊?”
叶鼎之紧闭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胸膛随之剧烈地起伏起来,犹如汹涌波涛中的一叶孤舟。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有一把无形的巨手,狠狠地撕扯着他的灵魂,那种痛楚深入骨髓、痛彻心扉。
这种痛苦是前所未有的!
他从未想过世间竟会有如此折磨人的感受,仿佛要将他整个人从内到外彻底撕裂一般。
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额头滑落,浸湿了他的衣衫,但他却浑然不觉。
他用那双颤抖得如同风中残烛般的手,轻轻地抚着自己的胸口。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颗心正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着,似乎想要挣脱束缚,冲破胸膛而出。
他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去控制那股狂躁的力量,试图让它恢复平静。
最近这几次,身体的反应变得愈发强烈和频繁。
每次发作时,那种痛苦都会加倍袭来,令他几乎无法承受。
叶鼎之心知肚明,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恐怕迟早有一天会再也隐瞒不住这个秘密,至少现在在明面上阿霁还是不知道的。
其实,死亡对他来说并不可怕。
他这一生经历过无数风风雨雨,早已看淡生死。
但真正令他感到恐惧和痛苦的,是云雪霁的离别。
一想到将来可能会被迫离开他,从此天各一方,甚至可能永远忘记他,他的心就像被千万把利刃同时刺穿一样,痛不欲生。
好一会儿后,才终于艰难地缓过神来,冲着一脸关切、正焦急地望着自己的百里东君连连摆手,声音虚弱而沙哑:“没事……真的没事,只是个老毛病罢了。”
然而,百里东君却满脸狐疑,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话。
毕竟,他俩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对彼此再熟悉不过了。
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听叶鼎之说起过自己还有这样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