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离开文斯寇的第三天,遇到了一个准备迁徙到文斯寇境内越冬的费扎那部落。这个部落规模很小,只有二十多帐。我们相遇时,他们的帐篷正错落有致地分布在草原上,部落里的人们忙碌地从板车上搬东西,准备在此过夜。
部落的族长是一位健谈的老人,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皱纹,但他的眼神却依然明亮,充满了智慧。我们拿出一囊酒,与他分享,很快就和他交上了朋友。
在温暖的篝火旁,我们聊了起来。据他所说,昔班已经自称为伯克,代替突发急症而死的前国王摄政。我心中一动,装作疑惑地问他:“老族长,您觉得前国王真的是急症发作去世的吗?”
老族长听了我的话,狡黠地一笑,那笑容中似乎藏着洞穿世事的智慧。
他缓缓说道:“伯克说是怎么死的,那就是怎么死的。”
我又向他打听奇姆肯特的情况,问道:“老族长,奇姆肯特现在怎么样?欢迎像我这样的商人和这些商品吗?”
老族长吸了一口烟,沉思片刻后说道:“费扎那人永远欢迎商人,也欢迎任何的商品。不过现在奇姆肯特换了一个城主,他比前城主更为贪婪,你要是去那里做生意,可得做好亏本的准备啊。”
我自信地笑笑说:“老族长,您放心,我从不做亏本的生意。”
说完,我又送给了老族长一囊酒,以表谢意。第二天,我们便和他告别,各自踏上了不同的道路。
“迁影,前面还有五里就是奇姆肯特了。”法提斯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法提斯是我们队伍中的武力担当。这次的行动,将由他在我们求见城主的时候,出其不意地挟持他。这场景,颇有几分荆轲刺秦王的味道,不过我知道,法提斯绝不会像秦舞阳那样关键时刻掉链子。
我闻言,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恍惚间,我仿佛看到了奇姆肯特那高耸的塔楼。但我很快就清醒过来,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毕竟我们离奇姆肯特还有五里路呢。我有些懊恼自己的紧张,手却又不自觉地摸到了胸口。
在我皮袄子的内里,穿戴着一件细密的锁子甲,冰冷的触感让我稍微镇定了一些。我们现在几乎人手一件锁子甲,这还多亏了文斯寇的军队最近鸟枪换炮,更新了装备,那些淘汰下来的装备就便宜了我们。约瑟夫虽然坚持不肯给我们枪炮等热武器,但对于冷兵器和防具倒是十分大方,虽然也收钱,但那价格几乎和白送差不多。
我们终于来到了奇姆肯特城下。眼前的奇姆肯特大城墙显得有些低矮,大约只有三米多高,看起来就像是地主家围起来的土围子。城池的城门也极为简陋,只是在围墙上简单地打了个洞,然后用几块木板一拦,就算是城门了。这样的城防设施,和雄伟坚固的文斯寇城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就是和拉克萨相比,也差了不止两三条街。然而,我们或许就要依靠这样简陋的防御设施来抵挡昔班的大军,一直坚持到冬季的到来。
我暗暗给自己鼓劲:“李迁影,别怂,就是干!你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在城门外,站着两名费扎那士兵。在我们看到他们的同时,他们也发现了我们,原本懒散的姿态瞬间转变成了警戒状态,眼神中透露出不善,仿佛我们是闯入领地的敌人。他们头戴狐皮帽,手持长矛,矛顶上装饰着色彩鲜艳的彩旗,在风中猎猎作响。腰间挎着马刀和弓箭,那马刀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而弓箭也别具特色,弓身相当短,但却是很有力的复合弓,每个箭筒里整整齐齐地装有 24支箭。
当我们来到距离城门还有五十步的地方,一支鸣镝箭呼啸着射向了我们,尖锐的破空声在耳边响起。这是在示意我们止步,我连忙拉住缰绳,停住了马。法提斯则毫不犹豫地向前超过我一个身位,他的目光坚定而无畏,像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粗犷的声音从城门方向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