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的触发条件是【直接接触】的话,那他完全可以混在人群里面偷偷蹭一下,这样我连他的本体都找不出来...那就更别提什么反制手段了。”
樊剑纠结了好一会,最终还是决定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稍微和对方交换一下意见。
“那就说明这家伙在刻意让你发现他的存在...你发现对方的存在之后会做出什么举动?产生攻击性?受到惊吓?异人触发馈赠的【媒介】千奇百怪,不过我更偏向于后者。”
徐子涵停下脚步回过头,接着说道:“如果只是单纯的在距离内对其产生攻击性就会触发馈赠,那整座城市的异种都能成为寄宿对方灵魂的载体。”
“其实我刚刚突然有了一个更加激进的想法...”樊剑话锋一转,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额头说道:“如果我直接把自己脑子里面的石头碾碎,那我的身体...”
“别试了,我刚刚看过了,这也是最奇怪的一点。”
徐子涵面色凝重地盯着樊剑,这副少见的严肃姿态令他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
“虽然一个正常人本来就应该如此,但你的脑袋里面只有正常的脑部组织,至于你说的【宝石】...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我能看见它留下了的【痕迹】,可是那里除了痕迹之外,什么也没有。”
“至于【计划】,我也懒得问你了,反正你也不会打算说实话,那我就只关注一个重点——如果我们面临着需要将你原来身体毁掉才能将对方彻底根除的情况,你的意见是?”
她十分【人道主义】地事先征询了当事人的意见,尽管看她脸上那副淡漠的表情,估计也只是单纯的【征询】而已。
“直接毁掉就行了,干嘛问我这种无聊的问题?”
樊剑耸了耸肩,“我可没有被血肉【束缚】的打算,更何况那具躯壳也不算完美。”
他给出的答案总是不出所料——在所有可行的方式里面选择一项最为激进的实施,可这句话不知道是戳中对方哪根弦了,徐子涵的脸顿时就涨红了起来,情绪渐渐开始气氛,她缓了口气才咬牙说道:
“可那是属于你的身体,它是你的一部分...不,我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你能够容忍这种令人倒胃的【杂质】成为自己的一部分。”
“如果要我靠一具过不了多少年就会腐烂的空壳来证明自己的话...我反而会觉得自己有些可悲了,不是么?”
樊剑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身形一阵闪烁,通过对方手中的法杖穿梭至了外界,周围抽动的空间渐渐平息下来,只留下了低头不语的徐子涵站在原地。
...
要说比通过法杖为媒介穿梭空间更加奇妙的体验是什么?那就是在穿梭回现实世界的时候感受到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散发着一股强烈的灼烧感与浓郁的刺鼻气味,樊剑刚从法杖里钻出来,映入眼帘的便是令人倍感亲切的监室。
但印象之中,这种看起来就很危险的东西一般情况下会被扔进证物室的保险柜什么的之类的地方严密看管,不过看看前面的景象,他大概也能理解来龙去脉了——岚正翘着二郎腿坐在铁床边上,在她的脚旁瘫倒着一群囚犯,大部分是兽人,里面还掺了俩哥布林。
灰岩堡监狱尽管男女囚犯比例严重失调,但在不分区的基础上,监狱仍旧会按照男女分隔的条件来分配监室,毕竟上面的【教皇】肯定不希望自己掌管的司法机构变成什么风月场所。
而这里面收容的大多数囚犯基本上都得在里边待上个几年的时间,某些甚至更长,百分之八十往上还是天生情欲就极强的哥布林和兽人,当一个魅魔突然钻进了他们的领域,这些家伙躁动不安的内心便再也按耐不住。
一个训练有素,能感知那股不加掩饰的色欲,正义感又强得不像是个恶魔的前模范执法官见到这么一群家伙贼笑着走上来想要对自己上下其手,那情况可想而知,几乎都没闹出来太大的动静,只是半分钟的时间,这群乌合之众便被打趴在了地上。
当然,如果不需要顾及对方性命的话,她解决的速度还能更快,但这些算是后话,这里暂且按下不表。
岚听到法杖传来的动静回过头,开口便是怨气冲天:“你倒是像个二世祖一样地躲在【内部空间】舒舒服服地躺着...知道我是从什么地方把你和法杖架子捞出来的吗?一个装满了强酸的桶!”
实际上,因为有“工具”的帮助,她也没有陷入非得亲手伸进强酸里面将法杖掏出来的境地,这里毕竟不是《电锯惊魂》的片场。
只不过她因为多少有些害怕的原因,来来回回试了几次才成功,涉及到脸面问题,这话她是不会告诉樊剑的。
樊剑这才注意到背后挂着的铁钩似乎带有一丝腐蚀的痕迹,自从二人第一次见面以来,这东西已经是第几次坏了?他看着喋喋不休抱怨着的岚,歉意短暂地从大脑里面流过,简单走了个流程。
“强酸桶?这种玩意哪来的...”
他嘀嘀咕咕地从岚手中接过发卡,转身鼓弄起了牢房门,门锁旁边刻画着符文一般的奇怪刻印,用途大概是用来阻碍某些破坏性法术?当下也只能通过这种逻辑推断了,不过值得令人高兴的是——锁倒还是传统意义上的物理锁。
樊剑将手中的发卡扭动,尽可能地使其变形成更加细长的形状,他伸手摸了摸面前的铁门,却听见“吱呀”地一声,这门似乎从一开始就没锁上过...
“白痴...”
一旁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岚脸上挂着看傻子的表情,小声骂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