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瑞昂,如坐针毡,时间拖的越久,对他越不利。
有一瞬间,他甚至想要直接拿着准备好的诗篇上去,即便输了也不会如此难堪。
但他不想输,这是他引以为傲的领域。
两人最看重的就是后面一文一武双魁,他在意文,马子聪看中的武。
两人都是在对方的各子领域算计,就看对方出招自己能否接住。
但现在,他一筹莫展。
“咳咳咳”。
寂静的画舫内,一阵轻咳声响起。
所有人转头,看向咳嗽的方向。
“马公子,我这位朋友前些时日作赋一首,或许可以一试。”
李善缘一把薅来宁采臣,将其推之众人面前。
宁采臣还在画舫的角落偷吃着精致的糕点,心中暗自感激李善缘带自己来见世面。
糕点还未品尝几口,就觉得后勃颈一紧,眼前光景旋转,再看发现画舫内所有人目光都注视着自己。
李善缘嘴里的糕点还没吃完,鼓鼓囊囊,听到李善缘的话,想要抓紧时间辩解,被食物塞满发出的只有呜呜呜的声音,活像一只仓鼠。
“李善缘,你别在这里捣乱了,这事岂是你能参与的”。
花姨娘看又是这个跳脱的李善缘,还以为他又要逗什么乐子,连忙上前阻止。
这时,宁采臣也将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急忙开口:“善缘兄弟莫要说笑了,我哪里能作赋,写些策论我还有些心得,作赋实在不是我的强项。”
宁采臣还想推脱,马子聪那边的画舫已经传来了声音:“马瑞昂,前几日就听说你准备好了绝世佳作,怎么现在这会了又遮遮掩掩,莫不是对自己的文采没了信心?”
画舫内传来其他人的哄笑。
马瑞昂已经别无他法,准备放手一博,走出画舫,看着洋洋得意的大哥,朗声道:“对,我是对我的文采没了信心,不过不是和你不知从哪里得来的诗比没了信心。”
“而是和接下来出场的人比,我所做诗篇实在是见不得人,我怕拿出来,今日在场诗篇加起来都抵不上此人的半句。”
马瑞昂将牛皮吹出去了。
先是点出马子聪派出的人所做诗篇并非亲自所做,表面上是一句挑衅话语,可略知详实的人一琢磨便知道其中所言非虚。
也算为自己后续所吹牛皮败露做好软着陆的准备。
他这样最大程度保全自己,就是告诉众人,待会你马子聪即便赢了,也是胜之不武。
当然这是后话。
马子聪被马瑞昂的话气笑:“简直是大言不惭,我倒要看看,你的那位大才子肚子里究竟有几斤墨水。”
“善缘兄,我不行啊。”
“别废话了,还记得今天我给你的那张纸么,照着念就好。”
李善缘并不理会宁采臣的挣扎,硬是将其推了出去。
整个东湖秋会的人都将目光投向宁采臣这边。
看到如此阵势,宁采臣觉得自己的双腿在瑟瑟发抖,口中嘀咕:“善缘兄这是要害我,这是要害我......”
没得法,所有人注视着,大家的目光如同一双巨大的推手硬生生的将宁采臣推至圆台中央。
咽了口唾沫,掏出李善缘之前递给自己的那张纸。
心中暗叹,这又是善缘兄什么恶作剧啊。
纸张有些粘连,宁采臣如今日开场的老秀才一般啐了口吐沫,将纸张捻开。
这一举动,又是引得的在场的人一阵哄笑。
马瑞昂这边所有人顿感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
完了,这似乎不是一个惊喜,而是一个惊吓。
好不容易打开纸张,宁采臣准备照本宣科的宣读。
宣读之前,本能的都会先默念前几句。
这一看不打紧,当看到纸张上所写词句,宁采臣一下子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