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马受惊了,没伤到阁下吧。”
商人惊魂未定,闻言大怒,正欲开骂,又听少年淡淡道:“弄翻了阁下的货物,全算在下的。货物值多少钱,加上你们的医药钱,报个数,去卢国公府领钱,就说是程怀默让你们去的。”
卢国公府小公爷?
商人脸色顿时一白,他的马车上虽然挂着“崔”字,但他其实根本不是崔家的人,只是帮崔家走商的人,哪惹得起卢国公府,急忙道:“不敢不敢。”
指挥着收下将货物重新装车,城门都不敢再入,狼狈而去。
李承乾远远瞧见这一幕,只觉长出口气,神清气爽。
他驱马过来,离很远就跳下马背,小跑到魏征面前,眼眶红润道:“魏师,让您受委屈了。”
“殿下言重。”魏征道。
他带着两人来到城门内,监门郎的办公地方。
魏征劝谏皇上,不让李泰建文学馆,李承乾知道是为了他。
但他其实有些不理解,李泰建文学馆真有那么大危害,以至于魏师不惜提到玄武门之变。
魏征能看出他的疑惑,向他解释了李泰修书的真正用意。
李承乾知道李泰会修书,也知道他因为修书得到父亲的夸赞。
但他以往并没意识到修书的背后用意和真正威力,现在被魏师点醒,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
难怪,李泰成书的时候,父亲会那般高兴。
李承乾捏紧拳头,同时对魏征今日的举动,更加感动。
“魏师,接下来我该怎么办?”李承乾诚恳询问。
魏征告诉他,既然魏王表露出谋夺东宫的野心,就需要提防其使坏,然后就是努力提升自身,而提升的方向早已定下,就是“名望”和“人才”。
教完徒弟,魏征就将两人赶走了,嫌弃两人在这里,影响自己做好监门郎的活。
望着太子离开的背影,魏征叹了口气,有些话他并没有说出来。
今日在朝堂上,越王提出修书和建文学馆的事后,他立刻就怀疑越王身边出现了厉害的谋士,在为越王出谋划策。
当时,皇上被越王描述的修书成果蒙蔽,没有意识到这点。
他就故意以玄武门之事激怒皇上,等皇上气消之后,回想今日发生的事情,定然会想明白这点。
越王追求上进,皇上也许会乐意见到,但若有人敢蛊惑越王谋夺东宫,皇上恐怕不会容忍。
毕竟到目前为止,皇上未有换太子的想法。
……
没有人发现,就在锦缎商人离开的时候,不远处有辆马车放下了门帘,吩咐自家马夫回府。
哼,程怀默,坏我好事。
李承乾,你性格暴虐刻薄,今天没让你现行,算你躲过一节。
马车里的人捏紧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