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文正翻到学费一栏，见每个专业不同，大体每年在一万上下，比之锦华书院每年三万以上的收费低廉了许多。牛荣华此时经济状况尚可，并不过多考虑费用差别，只是感觉锦华书院没有明显优势，成化派反倒有升级的可能，说不定牛文正某天会突然成为中等门派弟子。虽然已有倾向，不过出于谨慎起见，还是对李元鼎说道：“辛苦李兄了，我们两爷子回去商议一下，明天给你答复。”李元鼎正色道：“一定要尽快啊，牛兄，现在已经是开学了，你一决定，我马上就给那边联系，你们也要马上出发。”

这次牛荣华没有再把牛文正打发走，自己去和李元鼎打牌喝酒、沟通感情，而是拱手与李元鼎告辞，然后在街上拦了一辆出租车，带牛文正直接回了家。白玉贞一人在家，正一边包一种颜色奇异、馅料不明的包子，一边观看画轴连续剧。见父子二人提前回家，有些惊讶。牛荣华叫牛文正把两份简章拿出来，简要说明了今日与李元鼎的谈话，询问白玉贞的意见。

白玉贞不知牛文正上午在书院所遇之事，态度还是倾向于复读，总感觉复读奋斗一年，明年就是考上明山书院，也不见得不可能。牛荣华不想详细解释，于是随口编了一个谎话，说复读过的学生在就业时易遭歧视，最好不要复读。白玉贞是家庭主妇、不知具体情况，又经常从丈夫、朋友、街坊口中听到有关就业形势不佳的传闻，于是信以为真，不再多问，只是反复研究两张简章，不停比较两个门派的优劣。

经过大半个时辰的讨论，一家人最终选定了成化派，感觉此派更具发展前景。随后牛荣华通过传音石与李元鼎联系，顺带又联系了陆伯谦、邀其晚上一同吃饭。申时后半，牛文正又跑一趟，去书院接妹妹放学，回家后下厨做饭，晚上负责辅导妹妹做作业。牛月如虽然长相俏丽、性格可爱，头脑却与牛文正相似，比较不很聪明。若非牛文正修心功夫已有一点火候、涵养胜于常人，恐怕不免被气出毛病。亥时中间，牛月如已经睡了，牛荣华带着一身酒气、步履轻盈地回到家中，一回家就要白玉贞给他倒茶，又扯开嗓子、叫牛文正出来训话。

牛文正老老实实到客厅桌边坐下，只听牛荣华得意洋洋地说道：“你今天的事，陆伯谦已经给你处理了。你要感谢你们陆山长，以后背后不要再说他的坏话了，起码他对你还是可以。”牛文正奇道：“何出此言呢？我今天的事，啥子事啊？我去成化派他都晓得吗？”

牛荣华斜眼一瞥，见牛文正不像是开玩笑，也有些惊讶：“你小子是失忆了吗？还是不晓得记仇啊？上午的事你不冒火啊？”牛文正老实道：“冒火，但是不在乎。以后有机会就报复，没得机会就算了。”牛荣华点头道：“可以啊，你小子境界高。也不用等以后了，今天我跟陆伯谦说，你不复读了。你们书院管你复读那个班的老师为难你，嫌你成绩差，把你赶走了。陆伯谦脸都气白了，你猜他咋子说的？他说，欺到本山长头上来了？清不到天高地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