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州案发后,柳平舟伏法。整个江南的士绅圈被笼罩在一片沉默中,但这片沉默的背后,是暗流涌动的阴谋。
夜晚的绍川府邸,几位衣着华贵的士绅正围坐在厅中低声议论。主位上坐着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他是江南盐商大户、绍川士绅领袖之一——蒋安仁。
蒋安仁缓缓开口:“柳平舟已死,但苏子恒并未停止,他的矛头迟早会指向我们。诸位,再这样坐以待毙,恐怕我们连最后的立身之地都难保。”
一名中年士绅忿忿道:“苏子恒不过是个钦差,他凭什么敢撼动我们?朝廷真正需要的,是江南的安稳与赋税,我们若联手向京师施压,未必不能扳回局势。”
另一人却摇头:“柳平舟是巡察使都被他果断拿下,说明苏子恒手中必有皇帝的尚方宝剑。此人狠辣而精明,不能小觑。”
蒋安仁目光微凝,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士绅的力量不在一人,而在一地。润州与江南各府若能联合,将粮、盐、布三市尽数停滞,苏子恒再有能耐,也挡不住江南民怨四起。”
众人听后,纷纷点头。
“蒋老高明。我们便以市场为棋盘,让苏子恒自乱阵脚。”
三日后,润州的市集上,粮价和布匹价格飞涨。沿江商道上的盐货交易骤然停止,原本繁忙的码头一片冷清。舶司分署内,程岚急匆匆走入堂中,脸上满是忧色。
“大人,不好了!今日市场上的盐价已翻了三倍,粮价布价也在飙升。多地商贾串联封市,百姓怨声载道。若再这样下去,恐怕会引发更大的动乱!”
苏子恒端坐在堂上,手中的茶盏微微一顿,随即沉声道:“这是士绅的反击。他们知道,动摇江南市场便是动摇朝廷的根基。”
程岚焦急道:“大人,这种局势下,润州舶司的力量已经不足,是否请求京师增援?”
苏子恒轻轻摇头,目光深沉如水:“京师一旦介入,局势只会更乱。士绅正是料定这一点,才敢掀起这样的风波。若是放任不管,不仅百姓受害,朝廷的威信也会崩塌。”
他站起身,走到堂前,冷声说道:“士绅以市场相胁,我便以雷霆手段反制。传令下去,润州所有盐仓由舶司接管,所有粮布货物一律由朝廷接管调配。同时,命东厂密探深入封市商贾的府邸,搜集背后指使的证据!”
当夜,东厂密探分散潜入各地士绅府邸。密探首领陆平率领的一队人马潜入蒋安仁的府邸,在他的书房中发现了一份密信,密信的内容让陆平脸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