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是看到了你才会发出这种声音的，你的样子对它们来说很可怕，”米可凑近阿莫说，“它们晓得你是会吃海豚肉的虎鲸。”

“但妈妈通常不会让我们家族的虎鲸去捕食海豚，尤其是宽吻海豚，根本就不被允许。我自己也不喜欢吃海豚肉……”阿莫摇着头，赶忙表明态度。

米可靠过去，用胸鳍轻轻拍了拍阿莫的背，说道：“嗯，这就对了，最好什么海豚都不吃。海豚是我们的朋友。它们很聪明，能帮我们找到鱼群，也能听我们的指挥把鱼群驱赶到我们指定的地方，方便我们捕食。有时候鲨鱼来了，这些聪明的小家伙会向我们发出危险的信号，跟你刚才听到的那种有一点点区别。我们就会去把讨厌的鲨鱼赶走。有一次，有两头在外面玩的小虎鲸被几头抹香鲸围攻，也是这些海豚一边过来给我们报信，一边帮小虎鲸突围的。它们有的挡住抹香鲸的路线，有的顶着受伤的小虎鲸逃跑，帮小虎鲸浮出水面并加快速度。”

“这些海豚也太棒了！”阿莫瞪大了眼睛。

米可转头看向了海豚群，突然伤感道：“阿莫你知道吗？其实这些海豚挺可怜的，被我们限制了活动范围，没有自由。有时候它们也会不听话，会反抗，妈妈会毫不留情地教训它们。它们没有选择的。”

米可说到后面开始用起了家族语言，虽然阿莫不能完全听懂，但他感觉得到米可对这些海豚产生了很深的感情。

阿莫跟米可学会了一些控制海豚的指令，也试着带一群海豚去集体捕鱼。就这样，阿莫学习米可家族的语言，一边学着怎么驯化海豚。时间过的很快，到了离开的日子。

“谢谢你，米可！这段时间我很开心。你下次一定要到我家去，那边也有很多好玩的。”告别的时候，阿莫对米可说。

“很高兴能认识你，阿莫。你现在是我最好的朋友。妈妈一般不让我们远行，不过没关系，欢迎你再来。”

离开后的第一个晚上，阿莫总能想起那些那些宽吻海豚和米可说的话。阿莫从小到大都没有像米可那样想过问题，也从来没有试着从其他非虎鲸动物的角度考虑过。海豚是他们家族的食物之一，有很多鲸鱼也是。在阿莫的记忆里，只有去猎杀其他生物，从来没有被猎杀过。除了外婆口中的人类，虎鲸在浩瀚的海洋中好像没有什么禁忌。

是米可让他第一次思考了关于自由的问题。“如果我们也像这些海豚一样被关了起来，要怎么办？”他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