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挽风对于这个突然之间便黏上自己的小累赘十分不满,于是委婉地向皇帝表示九皇子年纪尚小还不懂事,对于那夜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印象,此事他也是一头雾水找不到丝毫线索。
然而皇上显然是误会了萧挽风想撂挑子的心思,大手一挥送了巫马胤昔去学堂,美其名曰读书使人明智,九皇子受了圣贤教育,明白了道理便会配合萧挽风些。
然而这世上却从未听说过有谁是一夜之间读遍圣贤书转眼成了个懂礼知进退的圣人,更何况是个尚未启蒙的小童?皇上摆明了是要萧挽风接下这个任务。
皇上都如此装糊涂,萧挽风无话可说,于是只能不情不愿地为着此事奔波,他又不能对一个幼童发脾气,于是只能将怒火转移到这奴不奴主不主的扶秋殿,把整个扶秋殿搞得乌烟瘴气。
听完巫马胤昔的话后萧挽风终于是找到了一件算得上是舒心的事,他转头对上巫马胤昔期待的眼睛,摆出一副十分严肃的脸:“那晚之事,你必须要保密,不可与她有太多接触,否则……”
萧世子话锋一转,说到否则的时候眼角一挑,眉梢一吊,半句废话也没有,却硬生生叫人看出一万分的威慑,狭长的眼里恨不得射出一道冰川来,让巫马胤昔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噤,赶紧点头应了,萧挽风这才满意地缩回椅子里。
要说如今宫中风言风语,萧挽风也听过一些,如今又听巫马胤昔说了她今日的情况,似乎是对这些毫无所觉,也就难怪萧挽风有所挂怀。
只是萧世子的挂怀与其为人相差太大,内隐而不外露,倒像是个扭扭捏捏的大姑娘,因此旁人也就无缘得知,慈宁宫中傅弦歌因为那隐约的猜测而心烦意乱,她身边只留下翠玉一人,华贵的屋子里有些安静过了头。
“我今日身体不适,淳嫔娘娘便命展芫姑娘将我送了回来,倒是叫翠玉姑娘白跑了一趟,姑娘不会怪我吧?”
傅弦歌由于负伤的缘故不能久站,这每日入睡前写字的习惯便搁置了,今日突然重拾起纸笔,便觉得生涩了许多,怎样都写不出想要的那股意境来,便不自觉地皱了眉,凝神忘了一会儿,便将笔重新搁在了笔架上,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翠玉能够得严嬷嬷的看重,心思自然是极为机敏的,她手中端着温水毛巾,见状赶紧恭敬地走上前去让傅弦歌净手,待她慢条斯理地擦干了手上的水后这才答道:“姑娘言重了,奴婢不敢,奴婢回去之时正巧见着淳嫔娘娘与修容娘娘在争执,便问了旁的小宫女,便得知姑娘已经回来了,奴婢这才赶着离开,还未向姑娘请罪。”
听到此处傅弦歌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眉间似乎是被染上了一丝愁绪,只听见她说道:“都怪我不好,今日不知怎的惹怒了修容娘娘,否则她也不会与淳嫔娘娘起了冲突,便也不会……唉……”
说着傅弦歌像是当真认为郑修容之祸根源在于自己似的露出一副愁容,脸上满是自责,翠玉略有些惊讶地说道:“姑娘是如何听说修容娘娘一事的?”
傅弦歌似乎并未察觉翠玉的失礼或者是旁的什么,自责道:“清思说此事宫中已经传得人尽皆知,唉,若非是我偏要今日出去,也不会惹出这许多的事情来,惹得修容娘娘丢了性命,就连淳嫔娘娘也名声受损。”
不知情之人听得此情真意切之言,还当是她不知宫中如今是如何评论她的,好似淳嫔只是单单为了她这一点小事便与郑修容交恶一般,只是听的人只觉得她愚笨还是无辜便是见仁见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