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傅弦歌顿了顿,看向清思有些茫然的眼睛,突然露出一丝笑容来:“我父亲向来以公正廉明著称,你只需一纸诉状,将方秀才告到刑部衙门,金陵城无数双眼睛都会被这场人神共愤的冤案所吸引,但凡处理稍有不当,御史台的奏折就能堆成山。”
“你舍近求远,选择了我这么一个不确定的因素,走上告御状这么一条路,究竟是谁……在你背后指点?”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傅弦歌的语速放得很慢,明明是没有什么威胁或者是冷意的声音,却让清思快要流出冷汗来,她不敢去看傅弦歌的眼神,对那神秘人的指点更是丝毫不敢提,刚欲编个理由出来,傅弦歌并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你原本是否正为我并未意识到这一点而庆幸?然而这世上并不是人人都是傻子,想要成功做成一件事情,那就必须正视所有人,我们大概都犯了这个错误。”
傅弦歌像是自我反省似的说道,就连方世隐都能看出清思只身来到金陵并不简单,傅弦歌又怎么hi忽略?
只是那时傅弦歌并未在意清思身后之人,在她眼中那并不值得她严阵以待,可如今这宫中形势并不分明,这半个月来傅弦歌身处其中,虽然并未离开过慈宁宫,却深感到这宫中之复杂,倒是叫傅弦歌明白了过来。
不论清思是为他人做事还是受人指点,她助陈家沉冤昭雪后,清思所要感谢的却是另一个人,这无疑是在她身边埋下了一个隐患,可怜这样简单的道理,竟由于她的轻敌而被忽视了。
傅弦歌是个能自我反省的人,正想着如何敲打一番清思,不远处却突然传来一阵刻薄的女声:“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傅姑娘在这里歇息,倒是我打扰傅姑娘了,还请姑娘见谅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