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7年3月21日
到出门的时候,我和我的经纪人默契选择了完全相反的方向。
即便如此,等我被林叔带到那片墓地时,我还是远远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
从龙门一路驱车到这片墓地,路途非常遥远。
虽然途中经过了好几个贫民区,让人确信这里邻近龙门地界,但越来越鲜少的人烟和逐渐荒凉的驰道两旁景色,都彰显目的地的偏僻。
我就这样被林叔带到了这片埋葬着母亲的墓地,见到了那个人参加葬礼的样子。
我又一次见到夏阿宁穿上那套西装。
他的发丝比那套西服更加漆黑,却没能融入身上那片黑色,被衣领挡住也能看到伤疤的脖颈,均匀的小麦肤色令他不开口说话时看起来相当稳重。
连我也不得不承认,他给人的印象就是如此深刻。
连参加葬礼的频繁程度都让我忍不住怀疑上一次他到底有没有说谎。
“……你很重视他。”
在我盯着夏阿宁的身影若有所思的时候,背后传来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二十年前塔露拉被科西切带走后,那个懦夫,我的生父选择抛弃一切离开龙门。
我也是他抛弃的东西之一。
从那以后我就一直借住在这个人家里,直到从维多利亚毕业,加入近卫局,我才光明正大从魏府搬了出去。
魏很忙,是真正意义上的脚不沾地。虽然文月女士给了我无微不至的关怀,但生活在这种家庭中,我显然比其他小孩更早熟。
无论是小学还是中学,我都没有交到可以谈心的朋友,连说上几句话的同龄人也少的可怜。
我在不知不觉中开始谎报年龄打工,设法支付自己的学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