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切城回来,还没来得及再见上他一面,就得知了他的死讯。”
“确实很遗憾,但往好处想,他也算是寿终正寝。”
我脱口而出自己的想法,却得到了对方完全的否定。
“呵。”夏阿宁轻笑,摇了摇头:“对于那位杀手而言,这种死亡才是最严酷的惩罚。”
“我猜他宁可在一场惊天动地的任务中去世,也不愿不明不白在睡梦中见阎王。”
听完夏的讲述后,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很难说明是感动还是敬畏,但转念一想,却又忍不住替眼前的人感到悲伤。
我和夏之间始终有很大的代沟。
哪怕他敏锐机智在与他人相处过程中各种掩饰,令人很容易就忽略他所度过的岁月。
可我始终感受到,岁月堆积而来的孤独苦痛,刻蚀在眼前这个人的灵魂上。
伪装着,以最玩世不恭的态度面对死亡,一定是因为他已经积累超越普通人能够承载极限份的悲伤。
“我说啊,你到底,穿着这套衣服参加过多少次葬礼了?”
一想到这些,我的目光不自觉漂移到那套来自叙拉古手工订做的西服上,下意识问。
话一说出口我便有些后悔。
“一百七十四次。”
——这种脱口而出的回答让我吓到差点叫出声来。
“哈哈哈,骗你的,谁会去数这种事情的次数啊。”
因为太过混乱,以至于被对方恶作剧般丢来的电视遥控准确击中。让我觉得还是让眼前这个家伙彻底伤心死掉才好。
我把头别向一边,露出一副不想再和他讲话的表情。
夏阿宁倒是无所谓,他从来就是这样没心没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