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面相觑的细微讨论声中交杂着无奈摇头声,久久不发一言,数字停在了三十五亿八千万,这是要让了。
那位竞投人是个发际线跟地中海抢位置的中年男子,他得意地站起身,看着身后失败的对手们愉快地“哦嚯~”。
良久沉寂三秒,拍卖师站出来道,“三十五亿八千万一次,还有没有出价的?世上只次一件拍品,错过无法重来。”
笼子里的少女刚要哭出来嘴里就被塞了一块抹布,骨瘦如柴的双臂无力支着笼架,仍在满怀希望地看向唐四夕。
唐四夕把手伸向了天秤叫拍器。
“叮——”
“三十六。”唐四夕淡淡开口,心虚的有点堵,他想搏一把,不计代价的。
他还没喘上气,另一个叫价声紧紧跟了上来。
“三十八!”
场上所有人停了手上的工作,张望着看唐四夕和跋扈男子的较量,男子财力雄厚势在必得,看好他的人压倒性地多。
他和男人的座位隔得远,看不清男子鄙视和要弄死人的神情,只有肆无忌惮的嘲讽口哨声。
唐四夕狠心,大不了跟许老板借点,“三十九!”
“五十!”
一次性抬高十一个,宣告对对手的绝对碾压和自信,这算是要踩死唐四夕。
两个小时前,许倾权带唐四夕走过绝景之一的茶花路所有人都知道,男子也看的见。
这一次玩这么绝一是志在必得,二是想挑一挑许倾权的面子。
少女几近绝望,泪流满面跪地不甘摇头,激动的拍卖师站在她身边,问唐四夕是否加价。
气氛犹如拉满弓的弦,齐刷刷奔来的目光是穿堂利箭,唐四夕被迫推向招风的塔尖。
座下暗流涌动,既入了眼就可能成为下一个牺牲品,不管成不成他都已经被盯上了。
“本次拍卖时间还有十秒!六十九号先生是否加价!”
男人随即大喊,“不管他出什么价我都自动加一块!哈哈哈哈哈!”
现场热度顷刻间炸燃,《拍卖场管理条例》守则弃诸脑后,石英钟秒针的滑动声无比清晰,联动愈滚愈亮的倒数声。
“十!”
“九!”
“八!”
许倾权眉头轻挑,倚在半敞的门边,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看热闹的态度。
看唐四夕满头冷汗地做决定,双目对视时,指指自己耳朵,提醒他戴上海螺。
“七!”
“六!”
“五!”
倒数声仍在继续,唐四夕手心攥紧,涩红的眼珠死死盯住天秤叫拍器,压力越沉,他竟越来越稳。
“四!”
“三!”
笼子里的少女猛的吐掉嘴里的塞布,尖锐绝望的哭声震荡整片会场,“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得不到回应的许倾权眉头拧紧,站直了身,不断提醒唐四夕——“戴上耳机!”
“二!”
“一...”
会场顿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闷声,那声音钻入地中,震入四壁,不断朝拍卖厅最上端蔓延。
电光石火的血色灵力扩张,汇聚,掩在暗中数百年未露的金线腾腾灼亮。
一股强劲的力逼出,久未闻世的子夜宫灯霎时爆亮!
场上所有起哄叫嚣的竞投人,那个叫嚣的男子,包括拍卖师,全部惊的说不出话,只顾着看那盏灯。
许倾权恨地咬牙,暴力的一脚踹在门上。
唐四夕点了天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