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成将一盒烟放在潘教授的办公桌上，说道：“教授，这是我家乡的烟，请您品鉴一下。”

潘教授拿起烟，口中说道：“哎呀，西疆的烟叶闻名遐迩，就像那里的瓜果一样有名，我可得好好品尝一番。”

他随即又补充道：“我家那位总是像防贼一样盯着我不让我抽烟，这下好了。”

程成听到这里，脸色一变，伸手把潘教授手里的烟抢过来塞进烟盒，又将烟盒放回自己的包里，说：“对不起，潘教授，抽烟真的有害健康。”

潘教授此刻真的愣住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小同学，你这是要做什么呀，发生什么情况了，怎么烟也不让我抽了？”

什么情况？程成撇了撇嘴，他心想幸亏自己反应敏捷，要不然以后的处境会是一种多么严峻的情境。

近在咫尺却无法触及，尤其是对于像潘教授这样有着几十年烟龄的人来说，那份感觉即将汹涌而出……

然而，程成并未因此而动摇。潘教授的情绪爆发，可抵不住教授家里那位的夫人，她那里才是真正的全面碾压，所有一切在她的面前肯定显得微不足道。

见强硬的手段无效，潘教授决定采取温和策略，打感情牌，“程成，你看是这样啊，我年纪大了，带过这么多学生，包括许多研究生，确实累了…”

注意到程成在认真倾听，潘教授心中暗自点头，认为眼前这个年轻人能够保持耐心，真是难能可贵。

“…你们这批新生，很可能是我指导的最后一批新生。”说到这里，潘教授眼中闪烁着光芒。

程成赶紧伸手递出手帕，“教授，给您。这是干净的手帕，没用过的。”

真有点气不打一处来，潘教授推开程成的手，此时，他本可以点燃一根烟，在烟雾缭绕中回顾往昔。可现实的情况并非如此。

“教授，您的限量版香烟是不是都用完了？”程成试探性问道。

都到这个份上了，这孩子还在揣着明白装糊涂。潘教授敲了敲桌子，反问道：“你是想来年补考吗？”

“我去找…师娘！”程成灵机一动，琢磨着教授年高德劭，无论如何喊师娘来应对，肯定不会引起反感。

“师娘？”潘教授听后笑了，你师娘认识你个毛头小孩是谁。他伸出手，“赶紧的，漂漂亮亮的快拿出来。”

程成显得十分委屈，“明年我真不能补考，要不然我妈的板子可正，她真的会严厉惩罚我的。”

咦，潘教授问道：“为什么不是你爸爸的板子？”

“我妈是老师啊，教小学生的数学，特别擅长使用戒尺。”程成回答。

这都成同行了，潘教授摆摆手，“我们刚才谈到哪里了？”

“最后一批新生。”程成说。

“是啊，我都不记得带过多少批新生了。”潘教授摘下老花镜，叹了口气，“真老了，以前是近视镜，现在都是老花镜了。”

程成怀疑潘教授在用情感来引导话题说事挖坑，随即烟盒在手，天下我有，然后一闪灭，手里一个精致的打火机转圈圈。

“教授，您继续，别停，上午的革命史课，有些内容我还没理解透彻，正好结合您的过往，我再体会体会。”

程成有点发愣，他在潘教授的面前说话是不是太随意了些。

又或许潘教授大度，也或许潘教授喜欢这种随意的氛围，反正程成没觉得潘教授有多讨厌他的意思。

“你这个娃，心里一肚子坏水。”潘教授手指点着桌面，“罢了，你这个顽劣，为师收了。”

还顽劣，还收了，搁这里您潘教授演西游呢。

程成准备站起身走人，见潘教授面带笑容，刹那间回过神，“真徒弟的那种？”

“关门弟子。”潘教授点点头。

看看眼前的位置尚可，程成拱手长揖扑通一声跪在了潘教授的面前，邦邦邦磕了三个头。

潘教授笑眯眯接受了程成的拜师礼，“当我的徒弟可难呐。”

程成应道：“今日拜师礼难免简陋，但我心意不减分毫。待择吉日良辰，行最尊崇的礼节，来表示对老师的无限敬仰。”

潘教授面带喜悦，示意程成起身，用商量的口吻说道：“这回，你该给老师孝敬点东西，比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