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四章 新的火坑跳回旧的火坑变成祥林嫂(1 / 2)远嫁之把幸福寄托在夫家的良心上首页

从小姑家回来,在家过了两天,鄯带着我去了何家的大姑家里,坐班车在太平街道下车,走着一条小路往何家大姑家里走去。

小路两旁的杏树叶子在春风的吹拂下变得郁郁葱葱,树上也开始结出了小果子,小路外面的半山上有稀稀拉拉的人家,窑洞与瓦房结合,周围是土墙院子。又经过一排废弃平房,废弃的平房前面有一块宽敞的院子。我放慢脚步看了看里面一排废弃的平房,我又对着走在前面抱着孩子的鄯说道:“你看这个地方多好,可以在这里搞养殖,要是能把这里租下来,我带着孩子在这里养些鸡,在这里生活多好。”

鄯抱着孩子没有回头的,蔑视的语气说道:“你一天再不来异想天开了,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有什么本事,你也是那块料?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你。”

鄯对我不是贬低就是打压,听到鄯这么说我,继续回话又是一场无休止的口舌之战,糟糕的话还会上升到挨打,压住心中的火只能闭上嘴巴,继续跟在后面往何家大姑家里走去。

原上的麦子黄了,坡下的麦子地里已经开始有人在收割,庄子里的人们开始忙着收割麦子,山坡上到处是弯着腰在地里割麦子的人,村庄里的骡子拉着架子车里麦穗来回的穿梭在村庄的小路上。

农忙时节,家庭战争也因此暂停了下来。

鄯的家里种了10几亩麦子,都分布在山坡上。

割麦子前,鄯和他的爸爸开着农用三轮车去到口家集市上买了一大口袋洋葱和一大袋土豆一袋卷心菜。

开始收割麦子的时候,霞霞来了。

收割麦子的半个月,我每天早上4点,我把孩子喂饱,尿布换好,把孩子交给霞霞照看。

我跟着一起去麦子地里割麦子,割到大概9点,也是日头照在人身上开始燥热的时候,就回去给孩子喂奶,洗尿布。吃过中饭,把孩子喂饱,换上干净的尿布,下午1点多又出发去地里继续收割麦子,差不多到下午5点,太阳往山下落去的时候,一路小跑回去照顾孩子。

鄯的爸爸用农用三轮车往家里拉麦穗,在晒谷场上用三轮车拉着一个圆柱大石头不停的碾麦子。

我也从来没有用过割麦子的镰刀,从来没有收割过麦子,在地里现学现做。握镰刀的手第一天早上就起了一个大水泡,我还是坚持着割了半个月麦子。

手上除了水泡和手心里面磨出的老茧子,和被麦穗扎到手上脸上的划痕之外,从来没有被镰刀所伤。直到第15天,割到离家最远处的一块麦地,地里面的麦穗被半个月前下的暴雨给淋得乱七八糟,伸手去割时,一个不留神锋利的镰割在了小手指头上,差点给割掉了,手受了伤,也就不能继续割麦子了。

收割麦子期间相安无事,即便是没有肉吃,天天吃凉拌洋葱和土豆丝还有大包菜,以及坛子里面腌制的咸韭菜,有时还吃鄯的妈妈从地里面摘回来的野灰灰菜。只要没有发生无聊的战争,哪怕是在地里面弯着腰的辛苦和手上被镰刀磨起的水泡,就已经是好日子了。

当然也会有要爆发战争的苗头,孩子每天在霞霞手里抱着,我弯着腰在地里割麦子,也就找不到什么理由来挑我的事端。

没有再去地里收割麦子,我就抱着孩子在村庄里面玩玩,经常去前面找成福嫂子聊天。

抢收麦子的15个晴天后,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雨。

因为下雨的缘故,麦子地里面的泥巴一踩上去就往下陷,无法站在地里收割麦子,只能都待在了家里休息,家里的气氛又开始变得凝固起来。

吃过中饭我抱着孩子往院子外面走去,刚走在大门口,霞霞站在上房的屋檐下大喊大叫:“妈,我嫂子把娃抱出门去了。”

霞霞嘴里出来的话,也证实也这一家人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也让我对霞霞越来越反感。

我没有回答,也没有回头,继续往成福嫂子家里走去。我从成福嫂子家里回来的时候,鄯的爸爸站在大门口的核桃树下,脸拉长得像驴脸一样,一眼一眼的恨我。

当天下午霞霞回婆家去了,走的时候丢了50块钱给孩子,好像从哪以后,直到我离开就再也没见过霞霞。即便是霞霞出嫁了,管闲事的一双爪子依然没有停止过。

在我没有任何幻想带着孩子离开的这种念头之后,鄯的爸爸突然说让我和鄯带着孩子去贵州,当时我不知道为什么转变这么快。直到多年后我才知道,孩子的户口已经上好了,鄯的一家人吃定我带着孩子没有工作,没有经济来源,那也去不了。

其实那个时候我也并不想回贵州,唯一的想法就是能够有自己的一个小家,没有任何压迫感的小家。

我用鄯的手机给贵州家里打电话通知娘家人的时候,我奶奶在旁边听到电话里面我要回去的消息,让我务必从西北带10斤麦子到贵州给她,她要拿去种在地里。10斤麦子带到贵州给我奶奶后,我奶奶并没有拿去种,也没有好好保存,而是一直放在袋子里让麦子腐烂发霉。我对我奶奶的这种行为,真的感到厌恶至极,自私自利的人永远只想到自己,从来不会考虑别人。也就从哪以后,我再也没有搭理我奶奶的那些无聊的要求。

回贵州的当天,我们和口家的林福姐夫,还有林福姐夫嫁在山东的姐姐一起坐大巴到西安火车站。林福姐夫和他的姐姐坐长途大巴往山东方向去,临别时林福姐夫的姐姐给了孩子20块钱,身无分文的我,林福姐夫的姐姐给的20块钱,当时真的是我身上的一笔巨款。

再次从西安坐火车到贵阳的时候,买到了当天的车票,还买到了卧铺,一路上我都时时刻刻提防着,在火车上一起乘车的人问起孩子的名字,我撒谎说孩子叫“元豆豆”,也害怕夜里睡觉时孩子被偷走了。

第二天夜里的12点终于到了镇远县城,我悬着的心也才放下来。

下了火车的时候,我的爸妈在火车站门口等我们,请了回娘家时跟鄯鄯说话聊天的三舅来的火车站接我们。

坐上我舅舅的车开始,只要我开口说话,我妈就开口怼我。

当年的我脑子简单,还心里暗自欢喜觉得我的娘家人这是开始对我好的迹象,也还为此沾沾自喜。

那里能想到这些好,都埋藏着对我更大的攻击,因为受了这些好,腰杆想直起来也直不起来了,只能卑躬屈膝,任由他们对我随心所欲指责和打击。

以至于后来,我害怕接受别人的好,别人给予的一点好,我就会加倍的还回去,即便是还回去了,我心里还是有无比的恐惧,害怕这些好将来会变成捅向我心脏的尖刀。

在娘家待的三个月里,我只做简单的讲述,不做细节描述。

因为穷,在任何一个地方都不会受到欢迎和尊重,只有他们要发泄情绪的时候,穷的人在他们的世界里才有利用的价值。也因为从小生活在这个地方,受到的全是谩骂、冷眼、贬低、打击、甚至殴打,怎么可能因为长大了,这些就减少了。殴打倒是消失了,其它的行为只增不减。

后来我从心理上摆脱那样的环境,也不是15年前身上连20块钱都掏不出来的任人辱骂的傻瓜,但是我绝对不会成为像他们那样的人。

回到了贵州,鄯在贵州待了一个礼拜,就被鄯的爸爸催着去苏州打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