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赵昌之后,整个赵家便一蹶不振,衰落破败,族人奔波天下,终不复当年荣光。
赵先礼居然还有这样的名门身世,倒是从来没听他谈起过。
赵府的下人很少,见老夫人回来了,一个小婢女看老夫人脸色,赶忙送上一颗“红丸”。
老夫人熟练地将“红丸”用水顺服而下,脸色这才好了许多。
沈立筠看着正调整呼吸的老夫人,关切道:“不知老夫人所患何病,发作起来竟如此严重。”
老夫人缓缓开口道:“多谢钦差大人关心,老身这是老毛病了,这几年越来越严重,起初只是咳嗽,后来竟连咳几天不止,有时还伴着寒疾,找了许多大夫,总是不见好转……”
“唉,我这身子骨,撑不了几年了……”
听着老夫人的唠叨,沈立筠心中一惊。
寒疾便是发烧,还咳嗽不止,喘不上气,这……这怎么越听越像肺炎?
当今这个时代,肺炎可是要人命的病,治也治不好,但不管是不是肺炎,老夫人能撑这么久,身子骨倒还真是硬朗。
想到此处,沈立筠好奇道:“小辈见老夫人吞服之药甚是神奇,只消片刻便可化解病症,不知那是什么药?”
老夫人轻轻一笑:“那药啊,治标不治本罢了,只能缓解一时之痛,却难以治愈我的病,这还是我儿不知从哪寻来的药方,至于到底是什么药,我也不知。”
见那“红丸”,沈立筠越看越觉得是什么重金属复合物,长期吃这玩意儿,可是真要人命啊!
但转念一想,既然老夫人的病无药石可医,与其一直这么痛苦下去,或许吃这缓解一时之痛的毒药,倒也没什么不可了。
沈立筠叹了口气,看着空落落的庭院,感叹道:“小辈看您府上没什么下人,甚是冷清,老夫人何不多买些下人回来,总要方便些。”
“老啦,人一老啊,就喜欢清净,人少点儿,倒是也挺好,不操心。”
沈立筠笑道:“老夫人何不试试养些宠物,赵大人不在之时,老夫人也不觉无聊,倒是个打发时间的好玩儿。”
老夫人看着远处的一棵光秃秃的大树,轻咳两声,摆摆手说道:“养那玩意儿做甚?若是闹得家宅不宁,老身这是心里啊,可遭不住。”
“哦?”沈立筠疑惑道:“赵大人不是有一条从小养到大的狗吗?我瞧着不吵不叫,可是听话得很?”
老夫人一愣,脱口而出道:“狗?我儿从小到大从未养过什么狗,他小时候被狗咬过,对狗可是怕得很,哪里会养什么狗?”
一听此话,沈立筠脸色一变,不解道:“但小辈那日来您府上之时,亲眼看过赵大人的狗,养得甚是不错,赵大人看起来……似乎不是怕狗的人。”
“什么?”
老夫人重重一拍椅把手,喝道:“此话当真?”
不等沈立筠说话,老夫人便颤颤巍巍起身,自顾自说道:“他竟敢瞒着我养狗?怪不得如此不求上进,净教这些东西消磨了意志,玩物丧志!”
说着,老夫人拄着拐杖,径直朝赵先礼的院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