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野脸色已经难看的欲哭无泪,
“都是一场误会一场误会,我瞎说的,我只是闹着玩的。”
贺齐抬起手枪,“我给过机会,但你都没有珍惜。”
看着眼前黑洞洞的枪口,胡野内心的恐慌再也抑制不住,
“您大人有大量!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年轻,您再给我一个机会,您放过我这次,我以后肯定改,我将来一定好好做好事。”
听到这话,贺奇忍不住笑了,
“其实你知道吗,在我的家乡人,他们打小教我要学会忍气吞声,别人打在脸上也不能还手,对别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不然你就理亏了。”
“我循规蹈矩活了二十多年,当牛做马一辈子,最终换来的却只是像牛马一样而死。”
“我这辈子更惨,为了活命到处拼命,好不容易才从血海里趟出一条生路,才猛然发现,原来人活在这世上啊,最重要的是要让自己开心。”
正在这时,走廊里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叫喊声,是院子里的守卫们听到枪声迅速冲了过来。
杂乱嘈杂的声音,在胡野的耳朵里就是生的希望,
“你听到了吗!守卫们过来了!你走不掉!你放下枪,只要你放下枪,我保证让你好好离开,以后也不会追究你,怎么样,你身手这么好,我还可以请你当我的教官,帮我带兵,怎么样?”
贺齐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只是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你说你错了,你错了吗?不,你没错,其实是我错了,我应该像你一样的,顺应自己的本性,谁惹我,谁死!”
最后两个字贺齐语气极重。
胡野听出其中的含义,不由得面目狰狞,满脸惶恐,
“不不不!你不能杀我!我爹是县长!不要杀我...”
“砰!”
胡野头颅如同西瓜炸碎开来!
“我这人啊,本性就是如此的睚眦必报。”
他看了眼胡野的尸体,心中是说不出的畅快。
走廊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已经来到了门外。
“来的真他妈快!”
贺奇将枪揣进兜里,紧走两步来到窗口看向外面,枪声将外面院子里的巡逻队全部引进了楼里,院子里空空荡荡。
没有人会觉得有人能从三楼跳下去逃命,这可是十来米的高度,谁跳下去都得摔断腿,守住楼下没有必要不说,还可能会错失掉表忠心的机会。
县长的公子就在楼上,谁能冲进去救下少爷,谁就是头功,就算救不下来,谁先抓住凶手也一样是头功。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不是自己抓住的凶手,但只要冲在前面,到时候在县长面前也能表下忠心。
至于风险,当兵嘛,谁不是为了搏一场富贵,而现在,富贵就在楼上。
守卫们没有一个蠢货,每人都有自己的算计。
随着病房内的再次枪响,守卫们已经冲到门口,心下都是一凛。
少爷估计已经死了,现在谁先抓住凶手谁就是首功。
没有一丝的犹豫,几个守卫们默契的举起步枪,一声闷响,伴随着房内“哗啦啦”的玻璃破碎声音,守卫们破门而入,冲进了病房。
豪华的病房大床上,胡野无力的瘫倒在床上,白的红的染透了床铺,死的不能再死。
守卫们心里一沉,环顾屋内,没有凶手的一点踪影。
有个机灵的守卫来到破碎的窗户前,顺着窗户向外看去。
医院外面远处的街上,一个年轻的乘警双手插兜正向远处走去,彷佛察觉到了这边的目光,他扭过头来看了眼他。
旋即停下自己的步伐,右手摘下了大檐帽子,单手捂在胸口,颇具仪式感般的朝他们低头行了一礼,好像在打招呼,又好像在为他们哀悼。
之后他没有一丝犹豫的转身离开,隐没在人群中。
看着他的消失,守卫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少爷死了,凶手跑了,而他们,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