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火车站站长胡三让我给您带个口信。”
“胡三?他给我带什么口信,你进来吧。”
“是。”
贺齐压低帽檐,整了整衣服,推门进去,又转身将门轻轻合上。
“胡三让你给我带什么口信?”
病床上的胡野靠在床头,手里正拿着本书,他抬起头,有些不耐烦的看着看向这个陌生的乘警。
对方身上的衣服显得有些窄小,看上去很别扭,帽檐又太大,将大半个脸都遮的严严实实。
不过这很正常,很多乘警民兵的衣服都不合身,制服采购都是同一个标准,有人身材大有人身材小,他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站长让我来告诉您,昨天打伤您的那个人已经被我们抓到了,现在就在火车站,他让我问问,您要怎么处理他?”
“抓到了!”
胡野猛的坐直了身体,一不小心碰到了伤口,又疼的面色扭曲,不过他还是一脸的喜色。
“好好好!胡三做事果然靠谱,现在!马上!你现在就去,马上让胡三把人给我带过来!立刻给我带过来!我要好好招待他!哈哈哈哈哈。”
“对了!你现在立刻去警署给我拿一套刑具过来,要一整套!还有那个什么最新的电刑,也给我带过来!”
胡野面色扭曲,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个狗日的,终于落在我手里了,我要让知道知道什么样的人惹得什么样的人惹不得!”
他长这么大,一直顺风顺水,想要什么就去买,买不到就去抢,从来没有人敢忤逆自己。
即便自己这段日子在火车上也遇到过几个“江湖中人”想教训自己,但只要一到车站,自己叫来乘警,这些狂妄自大的江湖中人一个个乖的跟狗一样,任凭自己揉捏搓扁。
只有这个人!
不但在火车上侮辱自己,还开枪打伤了自己,甚至差点把自己打死,一想到这里,胡野心中就忍不住浮现一抹戾气。
“我一定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少爷,他真的就这么非死不可吗?”
“嗯?”
胡野瞥了眼小乘警,突然脾气就上来了,将手中的书用力扔了过去,砸在乘警身上,怒吼着,
“我的事也是你他妈能管的?你是个狗屁什么东西也敢过问我的事,瞎了你的狗眼是吗!还不赶紧滚去做事!”
书砸在乘警身上,又掉落在地,乘警始终一动不动,低眉顺眼的。
胡野更加生气,
“你还站在这儿干什么呢?狗眼瞎了狗耳也聋了吗?”
“没聋,”小乘警语气平静,“就是想听你多说几句话,”
他缓缓抬起头,露出帽檐下的半张脸,神情淡漠,
“毕竟以后可能就听不到了。”
“是你!”
胡野顿时惊骇欲绝,伸手就往自己枕头下的枪摸去,可贺齐比他更快。
“嘭”的一声枪响,胡野伸向枕头的胳膊被一枪打中,他疼的抱着胳膊哀嚎不已。
贺齐一步步走近床头,胡野面色几变,最终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好汉,误会,误会,这是一场误会,有话有话好好说,你要钱还是要什么,我爸是县长,你要什么都能办到!”
贺齐看着他转瞬就变脸的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本来不想多惹事端的,我只是来平城转个车,然后悄悄离开,你先动手偷了我的东西。”
“是是是,是我眼瞎,我这就给你赔!我家有钱!银元,金条应有尽有!我给你赔!”
“我在车上放了你一马,你还要来车站抓我。”
“我再也不敢了!您大人大量放过我这次,我保证,我保证真的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保证真的这是最后一次了!”
“我想悄悄离开,但是你让你爹满县抓我,不想给我留一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