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琳同志,她其实已经交代了!”
眼镜中年男突然冒出的这句话,如果是面对真正的小年轻,说不定早就脸上变色了。
只可惜,王向阳只是淡淡冷笑,脸色从始至终都没变过。
倒不是王向阳心理年龄更大,导致心理素质更好。
也不是王向阳相信朱琳的智商没那么低。
纯粹是王向阳的身份给了他底气。
其实这件事,一旦想明白了,那就一点不可怕。
说白了,什么乱搞男女关系也好,什么私下走后门也罢,这都是没有证据的事情。
哪怕朱琳真的弱智,真的不听王向阳当初的叮嘱,把什么都交代了,那也没用。
只需要王向阳拒不承认就行了。
这不是三四年前了,不是什么人随便匿名举报一下,就能直接把你定罪的时代了。
在这个年头,匿名举报也有,但想要定人的罪,可没那么容易了,你真得拿出证据。
尤其是对王向阳这种根红苗正的人,越发不能随便因言获罪。
王向阳要是北影厂的职工也还好,还能以组织的名义对他进行审查。
但王向阳不是厂里的职工啊,那就管不到了。
如今能直接管王向阳的单位,是交道口街道办,哪怕是文化部,想要审查王向阳,也得先给交道口街道办去函,先通知并要求协助,然后再走程序。
巧了,王向阳的老妈,就是街道办的干部,那你说,一旦走这种程序,结果会如何?
因此,只要想明白这个诀窍,就会明白,其实别看那仨人气势汹汹,又是黑脸又是白脸的,其实都是吓唬人而已。
你只要不被吓唬住,人家拿你一点办法没有。
果然,看说出那句话后,王向阳无动于衷,甚至看他们三人的目光都带着点戏谑之后,对面三人中最年轻的那个,有些沉不住气了。
“问你话呢!”最年轻,也是刚刚给王向阳道过歉的陈姓年轻男子,板着脸追问,“老实交代!”
“交代?我交代什么?”王向阳懒洋洋的问。
“交代问题!”年轻的陈姓男子继续板着脸问,“交代你跟朱琳同志的问题。”
“我交代你麻痹!”王向阳直接开喷。
“你,你敢骂人?”陈姓男子铁青着脸问。
“那是因为你该骂!”王向阳继续喷他,“什么叫交代?你当我不懂呢?
交代问题,那是对待犯罪分子的言辞。
老子可不是什么犯罪分子。
老子肯来这里,充其量,只是接受你们的问询,协助你们调查而异。
说白了,我是来帮你们高清问题的良好市民,不是嫌疑人,更不是犯罪分子。
你对一个良好市民用老实交代?
呵呵,你是何居心?
我看你还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想诬赖好人。
我很怀疑你的居心!
说,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儿,父母是谁?
要不回答,信不信,回头我就去跟我爸举报你,先查查你是什么情况!”
“你,你……”被王向阳一顿反向威胁的陈姓男子一阵脸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气的。
“王向阳同志,你这样有些过了吧?”年龄最大的那个男子皱眉道,“是我们找你问话,怎么你反而开始诬陷我方同志了?”
“诬陷?我哪儿诬陷了?”王向阳脸色平静,“我只是合理怀疑而已,毕竟他迟迟不敢说他的成分问题,还不断无缘无故的诬赖我,我怀疑他有问题,有问题吗?
你这么维护他,是不是你也有问题?
来,你也把你的名字说一下,家庭情况说一下。
我觉得很有必要调查一番。
别以为我没资格。
共和国的任何一个人民群众,都有资格合理怀疑任何一个可疑分子,都有资格抓间谍。
我只是合理怀疑你们,可没说你们就是!
怎么,我问一下你们的名字跟家庭情况都不行了?
你们是什么秘密机构的人吗?
还是说,真让我说中了,你们真的内心有鬼?”
听到这番逻辑缜密的话语,年轻男子跟年老男子都不吭声了。
唯有中间那个眼镜男,略微无奈的叹口气道:“王向阳同志,你非要这样吗?你如果一直这样,会让我们很难办的。”
“难办就不办了!”王向阳冷笑一声。
“有证据就抓我,没证据就别逼逼!
还什么朱琳已经交代了?
她爱交代不交代,关我屁事?
拿她来吓唬我?当我吓大的?
实话说,我也就是看你们是文化口的,不乐意跟你们撕破脸,这才跟你们唠这么多。
我本来可以一走了之的。
但我人好。
你们如果真心请我帮忙,我还是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