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向阳同志,我们的政策是一贯的,你……”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嘛,我比你懂!”王向阳突然打断道。
紧接着,王向阳轻轻一撇嘴,反向开喷:
“忘了告诉你们,我爸是警察,我妈是街道干部,你们说的这些政策,我从小听到大。
还有,我爸是雇农出身,当过兵,打过仗,为国出过力,为党留过血,红的不能再红。
我妈是贫农出身,也支援过我党,后来当了街道干部,兢兢业业,专业的不能再专业。
我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少先队是最早入的一批,中学毕业后又是自愿去插队。
讲政策,讲出身,你们讲不过我。
还有,你们也少拿你们什么文化部啊,什么北影厂的规矩来套我。
我压根不是你们的职工,我关系还在街道,我就是你们借调过来的一个编剧。
你们压根无权管我,更无权审我。
我是给你们面子,才过来跟你们讲这些。
不给面子,信不信我这就走?
有种你们就让门口那俩保卫科的拦我。
看之后谁好看!”
说到这,王向阳还直接翘起二郎腿,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王向阳本不想这样,但他知道,这个时期,谁能闹谁有理。
他越是这么一副混不吝的样子,别人越会给他好脸色。
果然,看到王向阳没有被吓住,居然一副十分嚣张的样子后,那三个所谓审讯人员,虽然脸色都不好看,但都没再说什么重话套话。
很快,那个头发有点发灰,年龄一看就过五十,也是审讯人员中年龄最大的一个男子,突然笑了起来。
“王向阳同志,不要激动,我们只是找你来问问话,是来配合我们的调查的,不是来调查你的。
既然你家里又红又专,那么也应该知道,配合组织调查,是你应尽的义务,你说对吧?”
王向阳没看那个老头儿,反倒是冲着那个最早带自己过来的那名青年男子道:“你看看人家,这才叫专业,你之前的手段太糙了,回头把你名字职务啥的告诉我啊,我举报的时候有用。”
“你!”先前那个强行带王向阳来的青年男子一竖眉,猛的一拍桌子道,“放肆!”
“放你妈肆!”王向阳也回瞪一眼。
“你拿着鸡毛当令箭,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你想干什么?
啊,我懂了,你看不起我是个待业青年,觉得可以随便拿捏?
那行,回头我肯定要好好说道说道,我倒是要问问,就可以看不起待业青年。
我还要看看,全京城那么多待业青年,全国那么多待业青年,到底答不答应!”
“你!”
“你什么你?你什么出身,是贫农吗?”
“我,我……”
“我什么我,赶紧说,你什么出身?敢这么大声跟我说话?”
看到那个青年男子被怼的说不出话,王向阳眼睛一亮,立刻知道对方出身不行。
也是,很多单位里进了不少知识分子。
其中的年轻人里,有很大比例都是当初那些出身不咋样的。
真正出身好的,实际上并没有真正掌握过核心权力,他们大都是进了福利待遇更好的工厂,进机关的没多少,具体就不展开了。
于是王向阳紧跟着大声道:“说啊,你出身是什么,嗯?你爸干什么的?你妈是干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