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得好!早就瞧那些朝廷的瘪孙不顺眼了!”
“咱们这里受苦受难,那些怂货早把咱给卖给金狗了。”
“拥沈放,杀金狗!”
“沈放威武!”
“威武……”
楼下响起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轻松将沈放与李若水的话掩盖了去。
这时,王小乙急匆匆跑了上来,附在沈放的耳边耳语起来。
沈放点点头,让王小乙下去了。
“婉娘,真正的表演开始了,我让你看个爽,听个饱。”沈放凑近刘婉娘耳边,趁势在她脸颊啵了一口。
刘婉娘这次不再躲闪,还应和着给了沈放一个甜甜的微笑。
李若水见沈放一副轻佻模样,悔到肠子都青了。
老夫真是瞎了眼呀,本以为他沈放是不世之材,谁知竟与后梁后晋北汉南唐那些军阀一般模样!
沈放放开拥着刘婉娘、如月的双臂,手臂高高举起,接连往下压。
楼下沸腾的军民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井陉道的居民们、将士们,且听我说!”
“井陉道本是个无人关注的小小甬道,区区几千居民而已。”
“诸位也是因为金狗南侵,才从四面八方涌到井陉来。”
“如今,真定一府五县,平定军二城一寨,都牢牢的被我大宋西军控制住了。”
“正是因为有西军将士们不畏牺牲,有军人家眷们鼎力支持,有千千万万如尔等百姓的团结一心,才有井陉道今天的繁荣安定!”
“刚才我沈放也放话了,河北山西,乃至京东东西二路的山东地界,能在金军铁蹄的蹂躏之下毅立不倒的地方,唯有井陉道!”
楼下军民听到沈放激越高昂,自信爆棚的话语,情不自禁的又是一番助威呐喊。
沈放再次用手臂压下了沸腾的呼声。
“今日,李清卿李府尹之所以突然出现在井陉道,是因为朝廷派了个郡王亲自犒军,鼓励西军将士,井陉百姓,团结一心,奋力杀敌!”
人群中,赵榛眉头紧锁,官家几时说过犒军的话,李若水答应他的?
张灏显然更为焦虑,信王该听的话没听到,不该听的全入了耳,沈放这厮故弄玄虚是何意?
“殿下,别听沈放妖言惑众,实则居心叵测,”张灏连忙灌药道,“朝廷从未应承犒军,他这是想道德绑架殿下。”
赵榛狐疑不决,听了张灏的话,仅仅点了点头。
高高的阁楼上,沈放继续激情万丈。
“朝廷能突破金军封锁,派郡王亲至前线,那是天大的好事,我沈放举双手赞成!”
这次,不单身旁的李若水、刘婉娘愕然,连楼下成百上千的军民也是愕然。
沈放扫了一眼愕然的李若水、刘婉娘,又将目光投向愕然的军民,语调变得轻柔了。
“我知道大家为何是这个反应,因为很多人是从保州、雄州、太原、榆次,甚至更南方的辽州、汾州、洛州、赵州、威胜军逃难至此。”
“大家为何逃离祖辈生活的家园,为何流离失所,为何聚在这个陌生的井陉道?”
“因为朝廷数十万禁军接连打败仗,没能守护好你们的家园,让你们拖家带口出逃,让百姓饿死于途,狼狗当道。”
沈放顿了顿,语气沉重道:“咱大宋的军队,令大家失望了。”
“但是,”沈放陡然将音调拔高:“咱们从来不是,也永远不会是没爹没娘的孩子,咱们永远是大宋的子民,既是大宋子民,为何不欢迎朝廷郡王出镇?”
“好,沈卿家说的好!”
阁楼之下,赵榛再也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高声应和起来。
张灏根本没来得及止住,脸都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