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烽沉思片刻眼中厉色一闪。
没有千日防贼,只有一日杀贼。
干脆主动出击!
“丁素珍,我命你在暗中散布谣言,就说青云寨贼人准备来攻打,势必搅得人心惶惶。”
丁素珍茫然:“这是为何?”
“哼,水匪是所有人的公敌。”
陈烽冷笑一声:“没道理让我独自出头,别人却坐享渔翁之利吧?”
对付青云寨是必须的,但并不代表陈烽就要给别人打白工!
治安税可是被十老会收走了,他有啥义务干剿匪的活儿?
要么图名,要么图利,总得趁机落点实惠吧。
“东家真是深谋远虑,奴婢佩服!”
丁素珍眼中涌起崇拜,她就喜欢陈烽这种有勇有谋,而且坑人的坏坏样子。
舔舔嘴唇,忍不住冒犯的往前几步,蹲跪下去,将长发撩到耳后。
“这只是基操罢了……喂,你要干嘛?别太过分!”
陈烽倒吸一口冷气,顿时说不出话来。
很快,不知是从酒馆还是赌坊,青云寨即将进犯的消息不胫而走。
初时百姓们还半信半疑,但这时候渔业兄弟会打了个助攻:所有渔获全部涨价两成!
你还别嫌贵,爱买不买!
老子冒着生命危险,在水匪眼皮子底下打鱼,岂能贱卖?
市面上闻风而动,许多物价,特别是粮食价格一下就涨了起来。
三人成虎,众口铄金。
对谣言质疑的理智者,反而沦为包藏祸心的反派。
与此同时,程家窑的生意火爆起来。
镇上的大户,还有各村各屯,纷纷派人来采买砖块,准备加强防御工事。
正当程三少志得意满,收了定金之后,窑厂的工人却集体罢工了!
他顿时感觉当头一棒。
“林静芝,还有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对于各位管事的无能,程三少大为不满。
将他们叫起来,狠狠训斥了一顿!
半晌,林静芝才苦笑道:“少东家息怒,请先以大局为重。”
程三少深吸口气,按下怒火,道:“说说你的解决想法。”
“此次乱局,非陈烽不能收拾!”
只听林静芝声音郑重,如此说道。
程三少一懵,眉头紧紧皱成疙瘩:“不就是个小小工头,与他有什么关系?”
“少东家有所不知。”林静芝叹道:“请听我解释……”
对罢工事件,林静芝已然做了深入调查。
原来,自从陈烽承包了窑厂的食材供应,就逐步夹带私货,自掏腰包给麾下工人加餐。
而以朱大昌为代表的吃回扣团伙,则克扣了普通工人的伙食费。
由此产生了两种餐标,就令其他包工队和散工心生不满。
在这种引诱下,越来越多的人为了吃口好的,而暗中投靠陈烽的代理人余伍、徐青等。
朱大昌一看,嘿!既然有人免费管饭,那自然是继续大捞特捞!
在不知不觉中被陈烽腐蚀。
而当物价上涨后,陈烽立刻找理由,减少了对窑厂的伙食补贴。
又根据当初协议,跟着调高了供货价格。
这下子厨房拿不出钱周转,大伙吃不饱吃不好,人心大失!
更重要的是几百人都是陈烽的小弟,只有程家窑高层被蒙在鼓里。
许多工匠趁乱表示要回家帮助村里防守水匪,导致偌大一个程家窑,陷入了停摆。
理由都很正当:
我们只是给你打工,又不是卖身!
没道理连自己家都不顾吧?
程三少听罢,阴沉着脸走出议事厅,在窑厂转了一圈。
看到大批堆积的原材料无人照看。
还有一帮付了定金的人跑上门催货闹事。
无名火在心中熊熊燃烧!
林静芝劝慰道:“少东家,为今之计是先解决问题,而不是追责。陈烽搞了个渔业兄弟会,在百姓中声望很高,请他出面,或许能将工人们劝回来。”
程三少沉默不语。
他想不明白,怎么忽然身份就对掉过来。
良久,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就按你说的办,快去请……陈烽,过来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