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德清摇了摇头说：“练寨主宽宏大量，既然已经胜了，又何必把事情做绝？不如放他们一马可好？”

练霓裳面如寒霜，冷冷盯着卫德清，突然又笑了起来道：“小道士除了会掉些酸文，手底下的功夫也不错嘛。我本来想削掉武当派那几人的指头，以示惩戒，叫他们知道天外有天，不能徒倚师门声望。还有那耿绍南昨晚十分无礼，我本待断他手臂，剜他双目。你既然要为他们出头，便留下双手双脚，一对招子吧。”

卫德清又摇了摇头说：“小道虽然是出家人，要除情去欲，识心见性。但是那只是要抛却身外之物，四肢和眼睛受之父母，不敢毁伤。”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这小道士要求还挺高，不如就让姐姐我亲自来取吧。”说罢不等卫德清答话，怀中长剑一震，点向卫德清的咽喉。

卫德清右脚向回急抽半步，身体收腹后仰。双臂回抽，短剑提于胸前，险之又险躲过这一剑，接着左脚右摆，左臂向后打开，右手剑向左前方砩出，正是龙门剑中两招“翻钵急擎”“洞宾醉卧”。

只听练霓裳轻笑一声，身形如烟尘般消散在卫德清眼前。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小道士，你这剑法中规中矩，不太行啊。”

卫德清也不着恼，身体右拧，左脚向内前踏。身子向右转半周后仰。左脚踏实，右脚虚点，短剑向后横扫而出，又是一式“紫霞覆衾”。

练霓裳轻叹一声：“无趣，小道士，你们这些所谓玄门正宗的剑法就是这般一板一眼的吗？”话音未落，身形又转回卫德清的前方，手中长剑向上一撩，“海底捞月”用出，目标俨然是卫德清的要害。

卫德清连忙提臀向后，上身如弹簧一般向前激射，右手持剑由下向上，连挡带撩，右脚变为弓步的同时，执剑贴地下潜，引而不发。

两人以快打快，见招拆招，半炷香的时间已经交手五十余合。

练霓裳身形诡异，剑法狠辣，专打卫德清的关节要害，奇诡莫测，与江湖上常见的招式原理截然相反。卫德清剑法中正平和，似慢实快，护住周身上下。两人打得是难解难分。

耿绍南看的是目瞪口呆。原本他见那小道士脚步轻浮，身形瘦长，双目似睁似闭，当然认为功夫不怎么样。结果人家面对自己师兄弟五人联手都败的一塌糊涂的强敌，打得有来有回，难分伯仲，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

他仔细在头脑中思索，江湖中可曾有过这号人物，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看向自家师兄弟，那四人也是摇了摇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王照希这时开口问道：“耿兄可看出那道士用的是哪门哪派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