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对卫德清道:“你这贼眉鼠眼的小道士也过来一起坐吧,你要看,便让你看清楚。”
卫德清还没起身,就感到一道灼热带着嫉妒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他顺着目光看过去,发现耿绍南正狠狠的盯着自己。
卫德清不由哑然失笑,暗道:“这武当的耿少侠怕不是对美貌的玉罗刹动了心思,要排除我这个竞争对手。”
这种事情还不好解释,卫德清索性对耿绍南微微一笑,也不辩解走到下手位坐下。把耿绍南笑的摸不着头脑。
“耿少侠,咱们也入席吧。”玉罗刹看着愈笑愈甜,让这位武当少侠不觉心魂荡漾。
卫德清暗骂一声:“这傻小子完蛋了!也不知道武当派是怎么教导弟子的,最难消受美人恩,都不知道吗?再说了,你就没发现那练霓裳笑的越甜,那些绿林好汉就越害怕吗?这会儿已经有人吓的打摆子了!算了,我还是继续看戏吧,这傻小子再傻,与我也没关系。”
好在耿绍南还没完全忘了自己在哪,坐定之后,便与同门打招呼。卫德清竖起耳朵仔细听,想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结果那四个武当弟子,个个都似意存顾忌,不敢畅谈,且苦笑作态。耿绍南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让卫德清越看越看越觉好笑。
过了一会,玉罗刹又唤一名女盗前来,悄声吩咐几句。玉罗刹作为主人,在两个席间穿梭,频频提酒,接连干了数杯酒。酒劲上涌,杏脸飞霞,越发娇艳。
耿绍南看的有些痴了,武当弟子与他说话都没听见。
忽听寨后一片车轮滚滚之声,几十名匪盗把卓家的行李都推了出来,满列阶下。
玉罗刹倏然起立,神色肃穆,朗声说道:“卓大人,我这就和你算一算账!”
卓大人惶恐道:“这点银两,寨主你自拿去用便好。卓某老家还有些许薄产,不必倚靠宦囊。”
玉罗刹面色一沉,大声道:“我练霓裳虽然为盗,盗亦有道,你尽可以问问席上众人,我练霓裳几曾乱取过他人银钱?若然他真是清官,我一文也不要,若然他是个贪官,哼,我可对他不住,银子也要,脑袋也要,你听清楚没有?”
看到卓大人被吓得浑身大汗,身子抖的如筛糠一般,卫德清心想:“这卓大人真有点自知之明,他的认知里,自己还是个贪官。”
玉罗刹掏出手机,看了看手下人发给她的材料,抬头盯着卓大人,沉声说:“卓仲廉,你且听着:你做官十余年,收到下属与地方绅士所送的银两共七万六千七百两,这笔钱乃是不义之财,我全取了。另外钱粮的折头是三万二千五百两,这笔钱虽是朝廷定例,但却是出自百姓,我也要取了,代你还之于民。另外你的俸银是一万六千八百两,这是你应得的,我发还给你。你做了十多年官,油水仅有十万多两,你算不得清官,但也还算不得贪宫,只算得一名规规矩矩的朝廷大吏。现在帐已算清,你服也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