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德清一听连忙站起来道：“两位姐姐，你家寨主可曾提到了我？”

两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卫德清说：“你这小道士倒是乖觉，既然如此也跟着一起来吧。”

出得客房门，卫德清看见山寨之内已是灯火通明，各位女盗各司其职，巡查防范滴水不漏。卫德清边走边观察这些明岗的位置，方便一会谈不拢跑路用。

七扭八转，一行人被带到了宴会厅，那里摆着两桌酒宴，座位上除了端坐主位的玉罗刹练霓裳是位貌若天仙的少女外，皆是绿林中的粗犷汉子。有道是红花还需绿叶来衬，坐在这群糙汉子中间，那玉罗刹的美颜程度平添三分。

想来这群人互相是认识的，就是没人为卫德清引荐一下。他看着耿绍南与那些人眼神交汇，擦出不少火花，想来是有过梁子。

宴席旁十二名容貌秀丽的少女伺候着，剩下上菜的，守卫也俱是女子，一时莽汉红妆，相映成趣。更妙的是那些看似在伺候人的女子个个神采飞扬，顾盼生姿，扬眉吐气，颇见豪迈。那些粗犷的自觉是英雄豪杰之人反倒是个个噤若寒蝉，蔫头巴脑像极了鹌鹑。

大汉们与耿绍南和那位卓大人机械地吃着，麻木地喝着，纵然珍馐美味，也味同嚼蜡。

这两张桌上除了练霓裳，便只有卫德清肆无忌惮，胡吃海喝，频频举杯。整整一个白天就喝了点水，吃了几口干粮，属实把他饿坏了。再加上他只是来看热闹的，自然有恃无恐，让练霓裳忍不住都多看了他几眼。

酒过三巡，练霓裳拍了拍手道：“把送给王公子的礼物拿上来！”五个侍女托着盖着红布的金盘走了上来。练霓裳站起身来，揭开红布，竟是五颗血淋淋的人头！那位卓大人瞳孔紧缩，惊叫一声，好像知道死者的身份。

练霓裳先是指着左边的两颗人头，对那白衣书生说：“这是尊大人要的。”又指了指右边三颗道：“这三人昨天冒犯了王公子，因此被我取来，算是送给公子的薄礼。”

王公子迅速起身，躬身行了一礼后说：“如此厚礼，实不敢当，只是我暂时还不能回家。”

练霓裳道：“这也无妨，这份薄礼，我自会差人送与令尊，连同盟约一并送去。”

王公子道了声谢。练霓裳面带笑容又转头对群盗说：“你们也算不打不成相识，听我的便揭了这段过节吧。他的父亲乃是陕北的王嘉胤。”

听到王嘉胤这个名字，卫德清终于想起来面前少女是谁，玉罗刹练霓裳，不就是那位鼎鼎大名的白发魔女吗？现在大概是她刚出道之时吧，就是不知道这次她会不会再看上那位武当弟子卓一航。他隐约记得卓一航似乎是这位卓大人孙子，耿绍南的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