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亢县衙门前,站着一个配铜印黑绶的深衣官吏,他见到吕布到来,赶紧上前迎接。
“下官龙亢令薛从,拜见温侯!见过桓君。”
薛从身为龙亢县中父母官,见到一介布衣之身的桓高,反要先行见礼。
桓高对此却习以为常,板板正正受了薛从一礼后,才微微拱手还礼。
县官不如现管。如今汉室微弱,皇权崩塌,薛从这个六百石的龙亢县令,在城中的话语权及威望,远不如桓高这个桓氏家主。
吕布见这一切尽收眼底,于赤兔背上,也随意拱了一下手,当做还礼。
一个不得权的县令,还不值得他折节下交。
倒是吕布身侧的陈登,翻身下马,向这县令作揖反问:“登这方有礼。敢问薛县令,可是出自东海郯县薛氏?”
“正是!未请教足下尊姓大名?”
陈登一语道出薛从来历,顿时让薛从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在下姓陈名登,下邳淮浦人,现为徐州典农校尉。”
“莫非是国相陈公之子,陈君文龙?”
“正是在下。”
“下官失敬,失敬!”
陈登薛从都是徐州士人,互相攀谈之间,关系顿时拉近了不少。
一番见礼后,薛从将吕布等人恭敬请入县衙大堂。
吕布毫不客气占据主位,陈登桓高陪在左右下首,而这座县衙真正的主人薛从,却是连次席都没能混上。
龙亢城内主要达官显贵皆在此处,吕布环顾堂内诸人,直接道明来意:“本将军欲在龙亢屯兵,以防袁术北上侵犯沛国腹地。你二人一为本县之令,一是大姓之长,日后还需同本将军多多亲近啊!”
“袁术此贼,向来恃强凌弱,欺软怕硬。有温侯亲自坐镇龙亢,下官料他袁术必不敢再犯我境,此全县城百姓、乃至全郡国百姓之福啊!”薛从第一个响应吕布。
薛从本来就是个光杆县令,他的政令从来出不了这座县衙,而今吕布带着陈登以猛龙过江的姿态兵临龙亢,他举双手赞成。
他这个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都快被城中豪族给挤兑死了。
若不是舍不得这个花钱捐来的县令,薛从早弃官跑了。
薛从这句马屁拍的吕布大喜,“好!薛县令不愧是朝廷忠臣!日后大军所用一切军需粮草,皆由附近几县供应!”
“为温侯提供军需粮草,本下官分内之事,下官倒是没有丁点意见。只是不知,桓君意下如何?”
自从董卓掌权以后,龙亢的财政大权基本就和县衙没关系了。而今就连薛从自己的俸禄,都是桓家发的!
桓高一听薛从让他掏钱帮吕布养兵,顿时急了。
“温侯非我豫州官员,若要屯兵龙亢,需有朝廷明令。敢问温侯,可有天子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