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蒋沐沐探出半个身子向外询问。
车夫扶着车下的吴海荣回道:“启禀大少夫人,吴先生下车时似乎崴到脚了。”
“什么?!”
一听自家的能人再添新伤,蒋沐沐也顾不得仪态风范,直接从车板上跳了下来。
这一幕正好被出来迎接的琉璃看到。
他杵在门口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那道极速下坠的人影,是他家看上去文文弱弱的主子。
“吴先生,可伤得严重?”蒋沐沐搀扶住他另一只手,给琉璃递去个眼色。
琉璃那小子瞬间领悟,一溜烟跑来接过车夫这边的手,和她一起把吴海荣扶进店里。
奈何老头子不知怎么想的,反骨逆生,非要往外走,嘴上还不停叨叨着,“唉呀,我不进去!不进去!”
“还有事没办完呢!你们别管我!”
“病人看了,药也开了,事儿都办完了,先生放心。”蒋沐沐不理会他的胡言乱语,一个劲儿把他往里带,硬生生押坐在椅子上。
吴海荣屁股刚沾到椅子,整个人顿时弹了起来,挪着残腿往外走,“大少夫人,马车!咱得再去一趟流光阁啊!”
见吴海荣的行为确实反常,蒋沐沐不再拦他,追问道:“先生当真有事?”
“嗨呀!老朽行医了大半辈子,怎会在人命关天的事情上胡说啊!”吴海荣两手一甩,又恨自己腿脚不便,语气间尽是无力之感。
既然吴海荣都这么说了,多半是真出了问题……
蒋沐沐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闹不好或有出人命的可能。
恐怕还会连累到同济堂和定国公府。
不管是哪一条结果,都是她承担不起的罪责。
“吴先生急着要去干什么?不如先说与我听听。”
吴海荣此刻别无他法,叹了口气,如实说道:“方才老朽在车上回忆了一遍那个外敷的药方,下车时才突然发现其中有一味药用在此处并不合适,还会大大减弱其疗效,所以才……”
说到此处,吴海荣摇了摇头,看向蒋沐沐的眼神亮了几分,“还请大少夫人再将马车借老朽一用。”
蒋沐沐听懂了来龙去脉,原来吴海荣不慎扭到脚,也是因为下车时还在思索那个药方导致的。
老人家头上的白发闯入蒋沐沐眼中,她眼神微动,拍了拍吴海荣的手,“吴先生,此事就不劳你费心了,放心交给我吧。”
“只是不知先生要替换的药材是哪一味?”
听东家说了这样的话,加之蒋沐沐这些日子对同济堂的付出大家都有目共睹。
吴海荣倒也慢慢打消了疑虑,直言告诉她,“将黄连改成黄柏即可。”
蒋沐沐点点头,记在心里,招呼琉璃照看好吴海荣,独自出了门。
来到马车边,蒋沐沐陷入沉思。
自适才行驶过一次后,她不得不同意如鸢的说法——体型大的马车在街道穿行时的确很慢。
介于此事十万火急不容怠慢,蒋沐沐二话不说解开车绳,空留下一辆孤零零的车身倒在原地。
紧跟着翻身上了马。
一套漂亮的操作行云流水,车夫惊讶得愣了片刻,只看见一人一马绝尘而去,身后尘土飞扬。
幸得幼年时有过那么一段好日子,蒋沐沐在那时学到不少本领。
如今重生到他人身上,倒也还记得某些技艺如何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