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给你一万兵马,你可有心收了他的三万?”萧敬止说着一拍他的肩头:“既然你取得了他的信任,埋伏一下吞了他的兵马,当如囊中取物才是!”
徐成吉一听两眼冒光,不过他却也不傻,当即脸上稍稍展露难色:“那季南寻心思诡谲,只怕这一万兵马难以收了他的兵马不说,若是打草惊蛇,就他那性子,怕是……”
经他这么一说,萧敬止稍稍思量,当即眸色一转:“刚刚接着消息,埋伏裴泽的兵马大获全胜,你现在出城拿着朕的手谕便一道接管着过去吧!”
徐成吉听着努力按捺住心头的狂喜,当即领旨转身离开,而萧敬止瞧着满城不住流动的火龙嘴角冷冷一勾:“朕这十几年的筹谋,良兵猛将终于在这一刻派上了用场。”
正说着,自暗夜里一黑衣人翻身而下,恭敬的跪在萧敬止身后。
听着动静,萧敬止微微闭眸,令人瞧不出喜怒的微微道:“截杀孟清泉的事儿,朕不怪你。朕还以为你就那么走了!”
“我不会走!我来是想问你一件事!”依旧嘶哑冰冷的声线,令萧敬止听着却没了以往的安心。
黑衣人显然不等他应答,这就依旧冰冷的嘶哑道:“我姓沈,对不对?你早就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也正是因为知道,你早便在行宫别院理所应当利用我沈家的身份,经营你自己的势力!”
被这般揭穿,萧敬止依旧笑的磊落,须臾这才回身瞧着他:“一个被丢弃在外的皇子,很多时候的那种无奈,就像你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却也不是躲了这么久才来面对?”
“我是被你蒙蔽。”他说的五味杂陈。
“哈哈哈……你这是来讨债么?套了你沈家的壳子用一下而已,这么多年,你真以为我事事都是依仗沈家余恩不成?”
“你……”
“朕现如今是皇帝!他们早已全然效忠于朕。不然你以为朕何以将朝堂整个换血,却又无有半分影响?身侧若无能人猛将,朕又怎敢拿洪州、饶州,婺州、歙州练手?也不怕实话告诉你,都城里沈家的余脉朕是很看重,可而今天下兵马、财权全在朕手,朕而今不需要仰仗任何人!”
“裴家的兵马都被裴汉章带走了,而你在四州不过囤积了十万人马,何以如此自满。”暗夜中的黑衣人,令人看不清情绪的冷冷吐口。
萧敬止也不瞒着,这就坦然道:“十万?仅仅十万人马,朕怎敢如此破釜沉舟?若只是十万,朕怎么也得让阚、裴两家帮朕稳了江山,再处置才是。”
说着,他已经明白黑衣人的心思,眸色瞬间变的冰冷异常,转而却笑着回身走到他的脸前:“若我抛开皇家的身份,我与你没有不同。都城里的罗茂卿等人,心里只认孟玉臻与孟清泉是沈家后人。而你呢?他们不是不知道你的存在,却因为你是旁支又是旁支的私生子,这才一而再的怠慢,不将你放在眼中。”
黑衣人猛然甩开他的手,言语中更是嘶哑:“你还想利用我罢了!”
“对,我是想利用你!”他说的自是得意,却在这时,他清楚的瞧见黑衣人轰然倒地。
萧敬止走过去踢了踢他那如死了一般的身体:“朕当然得利用你!沈家就像一个宝藏,这么多年了,朕还没挖完!当年事变,沈家五十万兵马凭空消失,相信以你的身份,而今这个关口,朕便笑纳了。”
他这边惦记着沈家旧部,却不知道于此同时一道道密信自都城朝外散开。而翌日的大典如火如荼的震惊着这座已经人人自危的都城。
漫天飘洒着红花,红毯自朱雀门内沿主干道直冲明德门,沿路的各个路口皆有重兵把守,前些时日的人心惶惶,在这一刻满城皆沉浸在欢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