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晴却闲不住,不照看孩子,便给他做小衣裳。
“入秋了,得多做些厚实些的衣裳。”沈晴坐在花架下面,仔细地剪裁布料,“昭月,孩子叫什么名字你想好了吗?齐什么呢?”
沈昭月微微一怔,片刻后微笑道:“名还没想好,但是姓想好了,他不姓齐,姓沈。”
沈晴听了也是一愣,继而开朗地笑起来:“好,姓沈好,你跟着你的娘姓,他也跟着他的娘姓。”
笑完又有些担忧:“孩子他爹不会有意见吧?”
这孩子的爹若是有意见,那可就是大事了。
“暂时不会吧,听说他往西继续巡盐去了,这孩子我生的,我们俩养的,自然得跟我们姓。”沈昭月看着怀里脸蛋已经变得圆润可爱的小婴儿,坚定道。
齐铭去西边几个偏远的州巡盐,又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巡完盐原路返回漳州时,沈昭月已经给孩子取好了名字。
“回皇上的话,吾儿名叫沈庭安。”
漳州最好的酒楼雅座,沈昭月只身赴宴。
齐铭西行巡盐往返的这半个月,本来想好了好几种说服沈昭月回宫的法子,但听沈昭月一开口便说孩子叫沈庭安,竟然随了母姓,他准备好的那些话,便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越往南边,百姓越是随性,沈昭月也随了这里的习惯,头发只是随意地挽在脑后,身上穿的衣裳也是简朴的布料制成,却越发衬得她身上有种超凡脱俗的纯澈之感。
小半年没见,上一次见沈昭月时,她几乎奄奄一息,脸上都是汗,闭着眼睛,而这次才算是好好的见面了。
齐铭以为自己对沈昭月感情已经淡去了许多,但是这乍一见,心里却突然出现了和从前一样的悸动之感。
若她没有冷冰冰地说出那句话来,他觉得他还会更心动些。
齐铭眼神变冷了些,审视着不卑不亢的沈昭月:“朕还从未听说话,哪国皇帝的儿子,不随皇帝姓,反而随母妃姓的。”
沈昭月眨了眨眼睛,并不为齐铭的话所动,反问道:“可怀胎十月是我,生他养他也是我,您只是……快活了一夜,为何非要跟您姓,而不能跟我姓?”
齐铭被她说的脸色通红,拔高了声音:“荒唐!沈昭月,谁家孩子不是从父姓?何况朕还是皇帝!你少纵着朕不会真把你怎么样而这般强词夺理!”
沈昭月沉默以对,因为齐铭说对了,她当然知道谁家孩子都是从父姓,她就是知道齐铭不会真的把她怎么样,所以才肆无忌惮想说什么就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