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
空气瞬间寂静无比,远处的那几只鸭子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当即发出“嘎嘎嘎”的叫声来。
那田间嬉戏的黄犬更是张着嘴巴,一副吃惊的模样。
柳鸣尘额头冷不丁冒出层层细汗,哆嗦道:“怎……怎么了你们这是?”
这时,那身背古琴的少女莞尔一笑,“不好意思,我家里不方便待客呢。”
不方便待客?
他微微一愣,若是如此,方才这些人怎会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一副暗暗吃惊的模样来,其中莫非真有名堂?
既如此,他倒要斗胆硬上门了。
当即拱手道:“可我看两位小弟弟小妹妹甚是心喜,可是十分想到你们家中坐坐的!”
“这……”少男少女对视一眼,心知不来看这热闹了,这可如何是好?
不过少男脸色一冷,稚声稚气地将竹箫往身前一横,说道:“我们家里……”
然而他刚说了三个字,当即顿了片刻,随后眼底划过一丝暗惊才继续说,“我们家里还有间客房,你既要来我们家便来吧。”
说罢,二人不管不顾往两山之间的水田中走,看样子是往对面而去,看来他们的住所在对面的山坡上。
“我先去了,感谢诸位热情款待。”柳鸣尘扛起大黑马快步追了上去。
他现在真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本来是想给这憨货找些疗伤药草就离去的,结果却误入了这么一个充满邪性的地方,只能被牵着鼻子走了。
少男少女不知是兄妹还是姐弟,住在半山腰上,一方植有四株桃树的小院中,院子并不大,篱笆围了一圈,篱笆内外都有菜地。
桃树就紧挨着篱笆,其中三棵桃树看上去有些年月了,第四棵则稍矮稍小一些,旁边的地面中,第五棵桃树已经破土而出,约莫两尺高,想来无须几年也能长成大桃树。
几只羽色艳丽的鸡在院中咯咯叫唤,他跟随二人来到小院时,竟发现院中有一位青年躺在竹椅上鼾睡,一本风物志盖住半个脸,与大部分村里人一样都是人境低阶修为。
不过通过没被盖住的半张脸可以看出这位青年很是俊俏,皮肤雪白如脂,眉头向上微折之后平直地划向眉稍,如同白茫的画布上以老练手笔勾勒出一座山来。
青年那被书页盖住的只显露出稍微张开的嘴角,一滴晶珠悬而未落,偏散的头发大部分从竹椅两侧倾落,小部分从竹椅间的缝隙中垂下,一身白色中衣。
他第一次见到仅仅半张脸就让自己心跳不已的人,可操蛋的是这分明是个男人,他不是断袖,所以一时不明白这种心跳加快的缘由是从何而来,只是看得久些,惹了少男少女的不快。
他们拦在柳鸣尘身前,摊开着双臂,脸上红扑扑的,分明气愤却又煞是可爱。
柳鸣尘尴尬地挠了挠头,低声道:“这位是……”
“哥哥,他是我们的哥哥!”少女俏声回应,语气充满了骄傲。
这时,先前给柳鸣尘取药草的那位小伙忙不迭跑来,轻轻敲了下院门后将一篮子草药放下,朝院里打了声招呼后就离去了。
似乎是不和谐的声音吵醒了鼾睡的青年,他懒洋洋地哼唧了半天,随即才睁开眼。
正要伸个懒腰却被吓了一跳,“谁的马!”
“我的马,我的马!”柳鸣尘忙将举着的大黑马像扔垃圾一样扔到墙边,生怕吓着了青年。
“你是?”青年茫然的看了眼柳鸣尘。
后者心底冷哼,这青年好生会装,此地诡异至极,对方怎会不知道他的到来,但还是配合对方表演起来,“在下……枕骸,误入此地寻些药草,怎奈乡亲们热情至极,因此想小住些时日。”
“枕骸?”青年思索片刻,而后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听着不像个人名。”
柳鸣尘微恼,怎的就不是人名了,他一时气血上头,想也不想的反问道:“那你又叫什么?”
“我?”青年躺在竹椅上,目光变得深沉,似乎实在回忆,随后才缓缓开口说:“我叫,乔治。”
“这更不像个人名!”柳鸣尘脱口而出。
“胡说!”少男少女登时叱喝,挥拳作势要打。
乔治却一抬手拦住他们,俊美的脸庞微微一笑,“那你说说我的名字怎就不像个人名了?”
“呃……”柳鸣尘语塞,他方才逞口舌之快,哪里会去想乔治是不是人名,这会儿脸色一囧,急忙拉下脸来道歉。
不过乔治见他诚心诚恳的道完了歉,和煦笑说,“其实你说的也没错,乔治这个名字对我来说确实不是个人名。”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