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八章 普照寺中(2 / 2)秋水长天故人情首页

“结义兄弟,一个佛前护法,一个蚩尤坐骑,各为其主之下,谁一刀杀谁都不会半分犹豫,毕竟,这世上只要是非亲非故之人,交情再深又能怎样,不过也只是在对方身死之后稍稍伤心上几天而已,情之一字,本为色身血脉相牵之情为最,三界众生,除却生你之人和你生之人,其余一切不过只是一剪清风四散的过眼云烟,神尊你可明白?”

“你就这样说你那位天庭帝子,他对你难道还不算真心,”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云逸微微有些不怀好意的戏谑他说,“五方天帝之间也算是情真意切,”他说,“但是现下可都是心中有些五蕴炽盛的想要争个五方天帝之主。”

“那是怕日后有一天会和崂山一脉对上,好歹先做个准备,”他说,“花水无缺现下已经是入了魔道,帝俊圣皇又是个出了名的护犊子,父子两个一起混账起来,又能怎办……”

……

……

“那你现在想要怎样,”云逸淡然的睁开眼睛问他,“看样子,你是很在意这个段云霆的,”他说,“但是,他是被裳千炽选中的血祭祭子,”他微微笑笑,“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若是当真被血祭,非但一身千劫功力尽废,元神魂魄都可能会飞灰烟灭。”

“别说风凉话了,”饮恨冷冷笑笑,“蚩尤复生,对天帝能有什么好处,”他说,“蚩尤虽然心中最恨炎黄二帝,但是他想打谁杀谁,还会去分辨是不是昔日仇敌的吗?”他问。

“好啊,那你现在就空手去求裳千炽放人啊,看他是不是菩萨,”

“他自然不是菩萨,想要从菩萨眼皮子底下劫人,有那么容易吗?”他问。

“饮恨,别太嚣张了,浪卷白沙真身是阿修罗,可不会对你徇私枉法,网开一面,”

“但是一个裳千炽,就足够让他徇私的了,”

“你想闯进乱云殿中将裳千炽给逮起来换段云霆?”云逸倏忽之间十分不可思议的抬眼将他上下打量一番,“虽然是白帝之子,”他说,“但是云豹貔貅可是上古神兽。”

“无妨,裳千炽他少年轻狂,年轻气盛,饮恨约他在披云山下一决生死,他必然会依约前来,而且,不带一兵一卒,”

“哦,约战比武,为何不在披云山上最高峰上的悬崖绝壁之顶,约人下山应战,若是惹来路边凡夫聚众围观,岂不是太丢人现世的了?”他问,“你确信裳千炽他肯陪着你一起来丢这个人吗?”

“哼,百姓围观,他求之不得,既然费尽心机的想要蚩尤复生,又怎会不提前帮蚩尤从新树立起在九黎族众心中威望,你注意到披云山下左近村镇中百姓家家户户门前都长有一棵青枫树吗,只有九黎族众才会有在门前种青枫树的习惯,你以为他们当真不知道裳千炽真身到底是什么?”他问。

“看来你很会猜人心思,”他说,“你这样心机,白帝他知道吗?”

“三日之后,午时三刻,在云鹭寺中好好替我念段准提咒,”

“准提咒不是用来消灾的,”

“那灭罪真言呢?”

“云逸从不以为乱云殿有罪,”

“随你,往生咒也可,”

“越来越胡说了,若是你一心算计着要将裳千炽阴死,从云逸这里就决计饶不过你,”

“那你去告发我吧,”他说,“当年四海龙族和蚩尤关系本也不错,”

“即是心中有所怀疑,刚才就不该对我说出那许多隐私之言,”他说,“不过裳千炽他自来知道待人分寸,”他微微笑笑,“能自我嘴里说出来的,都是他不怕让你们知道的。”

“但是凭良心说,裳千炽在妖界之中也可算得上是个好人了,”他说,“虽然现下因为天庭看管的还算严紧,人间之中倒是少有妖孽作怪,但是从心里不忍滥杀无辜,残害生灵的妖孽,饮恨心中却还是很佩服的,”

“裳千炽他本性其实十分良善,”云逸听了之后忍不住涩然一笑,“只是天下芸芸众生在他心中分量,终究还是比不过蚩尤大神一人而已,”他说。

“哼,若当真良善,水牢之中那些刑罚却又作何解释?”

“被八拜之交的结义兄弟回头反咬一口,换作是你,你不伤心,不气忿吗?”他问。

“哼,人心换人心,四两对半斤,他对流月一般是回头反咬一口,怎么,当真是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你也知道段云霆可以是流月,但是流月却自来不能只是段云霆,好啦,现在天色已晚,这战书想还是要明日一早才去飞鸽传送去披云山上?”

“不必了,待饮恨到了披云山下,直接让山下巡逻小兵上去传话即可,”

“既如此,你现下还是快快上厢房之中歇息,”他说,“云豹貔貅当年战力,可是一点不在饕餮之下……”

……

……

(四)

许是因为心中一直牵念着乌血元珠和段云霆安危,饮恨在禅院厢房之中的半旧竹榻上几乎是一夜未曾入眠,好容易等到天亮,一大清早起来洗漱完毕之后,当即向云逸告辞下山,自嘉兴一路向披云山方向风尘滚滚快马加鞭的日夜兼程,自是很快如愿赶到披云山下,因为心中一心惦记着段云霆安危,他在披云山下心急如焚急不可耐的匆匆随手抓住一个巡逻小兵,气冲冲要他替自己上山传话,就说饮恨来了,现在就在山下等着裳千炽下来送死,今日他们两个就在山下决一死战,黄泉路上,看看谁先谁后,忘川河边,看看谁等得到谁……

裳千炽在披云山巅上烟云缭绕的乱云殿中本来因为慕云尘孽在云栖寺中心情就不是很好,亲耳听见山下巡逻小兵火急火燎的跪拜在自己脚下战战兢兢的如实回禀之后似火上浇油一般登时间怒不可遏的身披战袍手提长枪只身一人飞身自披云山上一跃至山下云栖坞中,那云栖坞本是昔日里裳千炽和段云霆喝茶闲憩的一处嫩柳垂绦,飞花乱散的小小山角花坞,因为花坞四外散落着七八个粉墙黛瓦蓬门竹篱的小小山村田舍,饮恨一心以为,裳千炽他定然不会放过这次在云栖坞左近一众耕田打鱼的凡夫俗子跟前显露一身潇洒功夫的绝好机会,虽然不知今时今日,九黎族众中到底还有多少人肯忠心追随蚩尤大神左右。

云栖坞东面有个水面不下十顷之阔的小小镜湖,因一年四季湖中之水清澈平静波澜不惊,宛如一面磨光了的镜子而得名,二人约好就在湖边决战,只是因为二人现在一个急着救人,一个急着找血祭祭子,一见面就分外眼红,竟自是连约战比武之间的规矩礼数都不及顾忌,一见面就杀气腾腾的拳拳到肉,刀刀紧逼,见招拆招之中生死性命只在刹那之间,裳千炽虽然一早知道饮恨即是白帝之子蓐收,但是也没想到他道法修为却倒是如此精深之极,如此纠缠下去若是久久不得取胜,只怕会长人家志气,灭自己威风,让四外围观百姓笑话,不若用醉魂咒速战速决,让他去水牢里陪着段云霆一起有福同享有祸同当去……

裳千炽一念及此,立时间口中悄然默念起七字醉魂咒真言,意图要让饮恨神魂颠倒之下不战自败,谁想到饮恨暗中早有防备,心知裳千炽的七字醉魂咒真言本自是以眼神对视之法让自己神魂颠倒,不战自败,但是只要自己施法将醉魂咒反噬回裳千炽自己身上,那神魂颠倒,不战自败的可就该是他了,但只一样,此举凶险非常,必要先以醉魂咒彻底迷失自己心神,再籍着物我两忘心神最为纯净之际完全依凭感觉灵光一现的以无上道法将摄魂术反噬回对方眼神之中才可,其间只要自己一个不小心,即会有性命之忧,更加不要提去水牢救人之事……

但是好在饮恨自来佛道两门法力精深,若说是一瞬之间的五蕴皆空六根清净,自是比裳千炽这只长年在红尘酒色之中打滚的上古神兽要强上许多,只见他顷刻之间在裳千炽眼前虚晃几招之后,一凝神,一屏气,生死一念之机,摄魂术反噬一举成功,只见裳千炽口中一声“糟糕”话音未落,整个人即登时间似醉酒撒疯一般身形倏忽一晃之下狠狠一个趔趄,随即便摇摇晃晃的一个跟头栽倒在饮恨脚下。

饮恨见状也半点没和他客气,拎着耳朵将他自地上拉扯起来一把甩在自己肩上,之后即大摇大摆的扛着自己的战利品大踏步的前来相距云栖坞二里多地的披云水牢之中拜见浪卷白沙,到了水牢门前也不必饮恨多言,只需狠狠将裳千炽自左肩上顺手丢在自己脚下,只半盏茶不到工夫,浪卷白沙在低头深思熟虑一番之后当即乖乖命人将段云霆自水牢之中架出来一把推给饮恨,之后即急急命两名牢头狱卒快快自饮恨脚下将殿主给抬进水牢之中先稍加休息片刻,待醉魂咒真言法力消失之后即可清醒过来,至于血祭祭子的事情,左右现下相距贪狼命格现世还有两个月之久,还是来得及再深思熟虑的精心筹划一番的。

……

……

虽然心知裳千炽少时自醉魂咒中清醒过来之后一定会派大批人马前来追杀,但是饮恨却还是决定要带着段云霆一路上车马劳顿的躲去云鹭山上,因为云深和云瑶现下应该是在普照寺中照料慕风颜的才对,而饮恨现下心中正有一个可以阻止蚩尤复生办法,只是在披云山的人马跟前,是千万不可泄露出一丝蛛丝马迹才行,所以此次只能冒险牵连云鹭山一次了,毕竟天帝现在定然也是很不愿意看见蚩尤成功复生的,而且披云山上的小妖当中也不乏江河湖海之中一众水族叛逆,江河之中的乌龟王八蛇蚌虾蟹青蛙蛤蟆各个都可能是披云山上的细作眼线,所以现下决计不能冒然回去的地方,就是普照寺。

所以虽然一路上车马劳顿,但是堪堪三日之后,饮恨还是将段云霆顺利带回来云鹭山上,段云霆在云鹭寺禅房中一张半旧竹榻上睁眼清醒过来之后,一开口就问慕风颜下落,饮恨以为段云霆和慕风颜二人现下最好立刻回去灵鹞山上,裳千炽的事情本来也和灵鹞山一派关系不大。

“神尊心中不想灵鹞山一脉牵涉进四颗血元珠之事云霆自是明白,但是十二因缘牵引之下因果相续,非人力可以逆转,云霆此世还是该在大理皇宫中寿终正寝才行,至于风颜,他和紫楹仙子尚有一段孽缘未了,怕是也不会轻易离开,”他说。

“哼,花水无缺现在已经为了那个小花精疯魔了,难不成你们还想让他更疯更魔一些,”饮恨气忿,“慕风颜既然生在灵鹞山上,长在灵鹞山上,那就注定是个和尚命,何必跑来红尘中插上这一脚的呢?”他问。

“神尊,云霆已经说了他二人之间只是一段孽缘未了,你何必如此心急,”段云霆在竹榻上勉强挣扎起来,恭恭敬敬的向饮恨拱手施了一礼,“风颜虽然今生投胎鹿身,但是他真身即是娑罗树神,在灵鹞山上本就是一世花开,无悔无怨,又怎会堪不破一眼之情是色,一念之情是欲,只是他和紫楹仙子本有前世之缘,你们以为花水无缺和清裳仙子是戏台上的人,风颜是戏台下的人,只希望他在戏台下好好看戏,不该对戏台上的一切有任何入戏之念,但是他本是戏中人,即是因果相牵,也只能顺其自然,”他说。

“不要再闲扯这些玩笑话了,”云逸在一旁微微有些眉睫紧蹙的开口提醒饮恨,现下云鹭山下已经聚集了大批乱云殿人马,凭着山下徐徐清风中隐隐散发着的一捻山茶清香,云逸断定,此次率兵前来云鹭山下发难的,定然是一叶莲华剪水无垢,披云山乱云殿中的洗尘大护法,这个洗尘护法因为母妃一直栖身在披云山上,所以裳千炽很放心让他统领十万妖兵,看来这一次乱云殿当真是来者不善,不但是段云霆和饮恨,连云逸本人都被裳千炽当成血祭祭子的上等人选了,毕竟蚩尤大神当年本来就饭量大的惊人,在哀牢山下也是风干腊肉成林,甜酒香茶成池。

而且这剪水无垢他自然是精明狡诈的很的,披云山上的大队人马现下就隐藏在云鹭山下看得见的山村田舍之间,因为全都是乔装打扮过的,以至于山下凡夫百姓一见之下还以为是嘉兴官府派人前来查抄云鹭寺来了,因此上全都见怪不怪的三五成群的围在一起议论纷纷的,一心以为素日里香火十分旺盛的云鹭寺没想到竟然也会是个贼庙。

江南之地深山幽涧之中长年无人照看的千年古刹多为妖精贼寇私占,经日里在古寺中为祸作孽危害山下商客百姓,各地官府时常派人进山缉捕清剿,江湖上的豪杰侠客也时常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半夜里一人潜进深山之中一阵打打杀杀的血洗古寺,将贼人妖孽尽数斩杀之后再一把火将贼窝烧个干净,山下百姓见怪不怪的,半夜里看见哪个山头上陡然间火光冲天的,一准知道又是哪个害人的贼窝被哪位江湖豪侠给一窝子端干净了,只是千算万算,没想到这一次被人盯上的,竟然是云鹭寺,可当真是世事难料,风云莫测,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那云鹭寺中的和尚平日里见了一个个的可是十分慈眉善目的很呢……

……

……

虽然段云霆现下受凡身所限,很难施展出灵鹞山一脉无边法力,但是忉利天庭上的精深法力却是不受凡身所限的,所以饮恨以为若是不想牵连云鹭寺中僧众,可以先自云鹭山中的一条小路逃下山去,一路上边打边退的逃去普照寺中即可,因为此次他带着段云霆有意逃来云鹭山上本就是为了拖延时辰,他之前已经以昆仑山一派秘法向逝水忧云传去消息,要逝水忧云速速去灵霄殿中请来太白金星,太白金星掌管北斗七星,可以施法逆转北斗七星星象,让贪狼命格提前降世,现在裳千炽正一心算计着此次攻打云鹭山能一下子抓回去三个上等祭子,根本不会料到贪狼命格会在此时横空降世,披云山上这个时候即没聚齐四颗血元珠,也没抓回来一个血祭祭子,蚩尤是无法借助此次贪狼命格现世之机复生的,而一旦错失命格降世时辰,至少三千年之内,蚩尤是再无复生机会,贪狼命格也会转移到命格相似的旁人身上,饮恨却倒是不介意这个裳千炽再继续在披云山上折腾三千年的,左右三千年之内,三界一片太平盛世,几颗血元珠裳千炽想要紧紧攥在手中三千年,怕也不是一件容易事情……

因此上在云鹭山上逗留三日之后,眼见得山下兵马微微有些懈怠,段云霆也微微恢复了些力气,三人就手提长剑看起来是一副淡然自若的超脱样子踩着脚下青石阶子一步一步沉静如水的走下云鹭山上那条蜿蜒曲折的青石山路,堪堪来到山下大队人马阵前一心想要和山下这一众虾兵蟹将拼个刀光剑影,鱼死网破,但是三人现下却当真是无心杀人,虽然在战阵中一度被刀剑逼杀的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但是因为不愿伤及人命,仍然是边打边退,剪水无垢果然只是带着大队人马在后面尾随,并未急着要将三人一举擒获,饮恨心中自然知道剪水无垢是想要连普照寺中的风颜云深云瑶三人一窝子端了,所以只得一边算计着贪狼命格降世时辰一边慢慢向普照寺方向败退,只没想到在败退至普照寺前时剪水无垢会忽然施出五步翳明粉将三人在普照寺山门外迷的晕头转向,一步三倒,因为受凡身所限,段云霆中了五步翳明粉之后六识已大半处于封闭状态,剑上一招一式完全凭风声感觉,虽然身体才刚刚恢复一些,但是剑上招式反而比方才清醒时还要灵犀狠戾上许多,但即是如此,却仍然是形单影只,寡不敌众,眼见得因为五步翳明粉药力越来越深而愈加神思混沌,步履蹒跚起来,众人眼见之下自然趁势一拥而上,步步紧逼,就在此生死一念的危急关头,只见一位庄严肃穆浮尘飘然的道家仙长似从天而降一般轻轻飘落在众人战阵之中,“剪水无垢,让贫道好找,”随着一声烟水飘渺的清净道音,只见来人一手执起手中三尺浮尘轻轻冲剪水无垢胸前一点,五步翳明粉解药即倏忽之间自剪水无垢怀中小玉瓶中破空而出,来人见状只淡然如水的轻轻伸出两指将几枚丹药瞬时托在指尖,随即翻转玉指将丹药轻轻送入段云霆,饮恨,云逸三人口中,众人只在烟云飘渺之间微一迟疑,剪水无垢大惊失色之下失口一声“真武大帝,怎会是你?”

“怎么,只许你来武当山上盗乌血元珠,不许贫道来普照寺前向你讨个公道的吗?”真武大帝冷言问他,“只是贫道也知道今日即是来了这里,也从你手中讨不回去这个乌血元珠的了,”他说。

“荡魔天尊却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知道乌血元珠物归原主,本是天经地义,”

“听说你虽然名分上是乱云殿护法,其实私下里和裳千炽本是至交好友,”真武大帝冷然看在剪水无垢脸上,“只是你却不知,三个时辰之前,裳千炽灵识,或已不在,”他说。

“什么,真武大帝是要告知无垢,你亲自去披云山上将裳千炽打得魂飞魄散,灰飞烟灭了吗?”剪水无垢气急之下失声叫嚣,“你不怕我杀了你武当山上千余大小道士陪葬,”

“哼,贫道要是想去披云山上斩妖除魔,还不至于非要等到今日不可,你怕是还不知道,三个时辰前,贪狼命星忽然降世,但是披云山上只有三颗血元珠,血祭祭子一个没有,眼看蚩尤大神就要错失这三千年一次的复生机会,裳千炽救主心切,竟然以身血祭,让蚩尤大神借他妖身复生,只是蚩尤神力磅礴,虽然只是借了裳千炽妖身,但是裳千炽灵识在蚩尤磅礴神力下还能不能存下,就不知道了,”真武大帝无奈言道,“蚩尤复生,惊动天庭,贫道今日前来就是要告知披云山上众妖,若是继续跟随蚩尤一起为祸三界,反叛天庭,荡魔天尊剑下,断不容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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