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发现让徐年感到迷茫。

实际上，若要追究原因，还是他考虑不周。

他一直以一个四十多岁的心态行事，也一直以为柳雪是能够理智分辨情感的很成熟的人。

然而如今看来，柳雪毕竟只是一个才走出校门的毕业生。

崇拜没关系。

但是长此以往，这种关系的维系之下，从崇拜转化为喜欢，只是时间的问题。

如今，经过白天的一番风波后，徐年已经在柳雪内心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难怪她不再称呼他为师父，而是亲昵地称他小年。

或许柳雪自己都未曾察觉到这个变化。

但现在，两人心中都已心照不宣。

站在徐年的角度，他其实并不希望这段关系发生质变。

尽管在赌船上已发生诸多事端，但徐年始终不愿亵渎柳雪的纯洁。

屋内昏暗，仅有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落。

被子覆盖至腹部，徐年也不知该如何面对柳雪。

就在此刻，柳雪的声音响起：“师父，今天谢谢你。”

徐年不清楚柳雪这句谢谢的含义，是因为他替柳军挡下那一刀，还是因为修葺学校的事情，又或是他来到这里帮她解决了眼前的困境。

徐年沉默不语，因为他不知该如何回应。

柳雪对他的称呼再次变回师父，这让徐年心中涌起一丝失落。

柳雪似乎翻了个身，徐年微微转头，发现柳雪正面对着他。

四目交投，徐年却只是说了句“不用谢”。

徐年从未觉得自己情商有多高，就如同前世错过刘雨荷一般。

他之所以将柳雪和洪馨月留在身边，只是因为心中不忍让她们离去。

他承认自己有占有欲，但不愿因这份占有欲而做出其他的事。

“师父，你知道我说的谢谢，是指什么吗？”

柳雪并未打算让话题就此结束，她又问道。

徐年模糊地捕捉着柳雪脸上的细微表情，揣测道：“难道是为了今天中午的那件事吗？”

他自己也不确定是否猜对了。

话音刚落，柳雪便轻轻地笑了起来，那笑声细微而柔和。

“说是没错，说不是也没错。”

“师父，你知道吗？”

“在遇见你之前，我的生活一片黯淡无光。”

“家庭的困境，你也望见了。”

“虽然我凭借自身的努力从财经大学毕业，但对于自己的未来，我依旧一片茫然。”

“那时候，我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挣钱，挣许多许多的钱，只有这样，我才能掌握自己未来的方向。”

“甚至选择加入海通证券，也只是因为听说在这个行业能够赚取丰厚的收入。”

“讽刺的是，我在海通证券的三个月里，仅仅赚得不足两千元。”

“那两千元，仿佛是别人施舍的一般。”

“我深知自己的能力有限。然而，自从遇到师父你以后，我的生活轨迹便彻底改变。”

“我亲眼目睹了你所有的操作过程。”

“亲眼望着你从百万身家一路飙升到六亿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