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欢点了点头,而后又摇头,“我还想与你说,行程不变。”
裴君珩墨黑的眼眸直直望着她,隐匿着几分试探,“为何?”
“趁我现在还鲜活,当然要努力去捉属于我的曙光。”虞欢道。
裴君珩神色明显肃冷下来,指节微微曲起,把她的碎发挽至耳后,正色道:
“你永远都是鲜活的,明媚的,闪耀的。”
虞欢看到他眸里的炙热,心仿佛被烫了一下。
裴君珩往后退了一步,“我身上太凉,别靠太近。”
虞欢性子本就叛逆,一听他所言,顿时抱紧他的腰身,往他怀里贴,“就靠。”
裴君珩失笑道:“虞欢,你是小孩吗?”
虞欢眼眸忽闪,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怎么跟小孩一样叛逆?”裴君珩眼尾轻挑,语气透出几许宠溺。
虞欢引以为傲:“谁让我九十多斤的体重,就有八十多斤的反骨呢?”
裴君珩勾唇无声笑了下,“我掂量掂量有多重?”
虞欢瞳孔放大,未及反应,裴君珩便搂着她的腰提了起来,而后在空中掂量几下。
“是有挺多反骨的。”裴君珩悠悠道。
虞欢眉心没来由地跳了几下,轻捶他的肩头,“裴君珩,你放我下来!”
裴君珩把她稳稳放在地上,轻抬眉骨,“既是要去寻求解药,夫人便去告个别吧。”
虞欢没开腔。
裴君珩抬脚挑起地上的油伞。
油伞在空中转了一圈,稳稳落在裴君珩的手中。
裴君珩手臂微抬,将虞欢拢在伞下,“走吧。”
虞欢迈出的步伐很小,不想太快踏至马车前。
更不想太快面对离别。
裴君珩俨然看穿了她的小心思,直接把她抱了起来,步伐轻快。
虞欢低呼一声,轻轻颦眉,“裴君珩,我可以自己走。”
裴君珩大步流星地走了几步,将她放了下来,轻抬下颚,“走吧。”
虞欢看着近在咫尺的马车,面露无语之色。
这都到了,她还走什么?
他就是故意的!
沈翩枝闻声从车窗探出了头,“欢欢,快上来。”
“枝枝,我就不上去了,我要与裴君珩去办正事了。”虞欢道。
沈翩枝眸色微暗,继而展开笑颜,“欢欢,保重。”
虞欢不喜欢伤感的氛围,唇角噙着一抹笑意,“你上次的一句保重,我的体重至今都还没掉下来过呢,别提了。”
沈翩枝低低笑了一声,“行,我不跟你说保重了,你照顾好自己。”
“我会的。”虞欢朝她挤了挤眼,“你也是啊,枝枝。”
沈翩枝想探出身子与虞欢说悄悄话。
一只大手搂住她的腰肢,将她搂了回去。
凛冽的嗓音从马车里钻出,“为夫任夫人探出脑袋,夫人不知收敛,还愈发放肆,直接探出身子了?”
沈翩枝的脑袋刚被萧沉渊强势扣回去,又倔强地探了出来。
下一刻,她头顶出现一把折扇挡着淅淅沥沥的雨水。
萧沉渊拗不过她,秉着谁家夫人谁宠着的原则,给她举着扇子。
虞欢看着眼前这一幕,眉眼不由弯起,“敢情这是变着花样撒狗粮啊。”
“对,虞娘子可莫辜负我们夫妻二人的一番心意。”萧沉渊幽幽开腔。
沈翩枝伸手捂住他的薄唇,看着虞欢道:“别理他。”
虞欢没被他影响,美眸流转,忽然问道:“对了,枝枝,你们可认识云隐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