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一片寂静。

大家看看他，又看看彼此。

“年轻人，见好就收吧，已经连着两把小了，这一把恐怕不会再是小了。”

“他这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还是赌迷糊了？”

“我半夜来的，之前没见过他啊。”

“你怎么又押小，你是有什么秘诀吗？”

“难道他能变换筛盅里面的骰子点数？”

庄家老头看看林越道：

“这位客人，你已经赢了几百两了，要不要等我摇完筛盅你再下注啊？”

林越笑道：

“谢谢老人家提醒，不用等了，这些银子拿在手里怪费劲的，现在押了吧。”

周围发出一阵哄的声响。

庄家老头不再劝说。他刚才这么说，原本也只是代表赌坊表达个宽大心胸。赌坊的利润，永远来自赌客的钱兜子。

摇筛，下注，开盅。

第三次，还是笑。

林越的八百两，变成了一千六百两。

这一把多数人都押注了大，此刻懊悔得捶胸顿足。他们看向林越的目光，变得怪异起来。

第四把，林越再一次押小。

除了几个刚来试水的，刚才一直呆在这一个赌桌的人都采取观望的态度。

气氛有些焦灼。

直到再一次开出筛盅。

“一二五，小！”

连开四把小，林越的钱变成了三千二百两。

庄家老头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客人，好手气啊！”

众赌客把他的表情看在眼里，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筛子是你摇的，应该是我和你道一声谢。”

林越说着，从一堆银子票钱之中，拿出一锭银子，扔给了老头儿。

足足十两的银子，就这么当做赏钱花出去了。

不少人都是东拼西凑，搞了几两银子，想要来这里碰碰运气的。没想到人家赏钱都比自己捂了半宿的本钱还多，眼睛都湿润了。

“老人家，开始吧。”林越催促道，顺手便又把手上的钱，又都押到了“小”的位置上。

周围经过了短暂的安静之后，众人忽然吵吵嚷嚷起来，伸手也把自己的钱押到了“小”上。

“拼了，赢了这一把，今晚红袖招。”

“这小哥不简单，我看了四把了，几百几千两，眼睛都不眨一下，那庄家却不自在起来。他一定有必胜之法。”

“四把小了，这是第五把，还能是小吗？都连着四把小了，第五把为什么不能是小？我就不行了，押小。”

“押小。”

“我也押小。”

……

林越这一桌的赌局，已经吸引了整个赌场半数的人围拢而来，听到别人讲述，看到林越气定神闲地给赏钱、押注三千两，眼睛都红了，纷纷跟着押注。

很快，那赌桌贴“小”的一半，金银票据铜钱玉佩堆得像是小山一样高。

坐庄的老头儿深吸一口气，双手郑重地捧起筛盅，开始上下摇晃。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着筛盅，诡异的寂静之中，连喉咙咽下口水的声音都清晰无比。

筛盅摇晃，庄家嘴中念叨：

“各位豪杰听我言，

赌局即开，各有运。

骰子落定，福祸担。

赢时莫骄，输时莫怨，

一局一结，恩怨两断。”

话音刚落，筛盅回到了桌上。

“押大押小，全凭自愿，买定离手，切勿反悔！”

没有人动手，因为刚才所有人已经跟着林越提前下了注。

庄家老头儿的右手，捏住了筛盅的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