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一大早,
高廉便找上柴宣,问道:“柴公子,不知那面镜子是否装好?”
柴宣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陪笑道:“高大人,再等几日,很快就好了。”
高廉慧眼如炬,一眼就看出不对劲,愠怒道:“柴公子,你且带我去店中瞧上一瞧,本官要看看装到什么地步了?”
“这……恐怕不太好吧!”
柴宣有些为难。
高廉哼道:“怎的?柴公子可有事瞒着本官?”
柴宣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大人,实不相瞒,那面镜子被人当街抢走了!我家掌柜去与他说理,反倒被打,现在还在养伤,
不过大人放心,小可知道此事后,已连夜派人去买一面更大的镜子,明日便可到达,一定会在年前为大人送去府上。”
高廉板着脸道:“竟有人敢抢本官的东西?你为何不告诉本官?”
柴宣为难道:“不是小可不愿告之大人,只是那人是高衙内,与大人是本家,小可告之大人,岂不是在故意挑拔大人与衙内的关系?
小可思来想去,便将此事压下,宁愿再出钱为大人采买一面,也不能为了区区一件物什,让大人与小衙门有了隔阂。”
高廉早有预感,高坎那面镜子就是自己的,
对方说是玉珠明镜行买的,没想到是硬抢的,
抢本官的东西?
高廉心中很是生气,但又听柴宣专门为他另买了一面,只需再等几日便可。
他心中怨气又消了一些,觉得柴宣说得不错,
为了件物什与高衙内交恶,确实不是明智之举。
虽然他与高太尉是叔伯兄弟,可高坎是太尉的干儿子,与太尉天天住在一起,
若与之交恶,对方在太尉面前说他坏话,岂不麻烦?
高廉想通其中厉害,反正损失的又不是自己,
随即脸色渐缓,正声道:“罢了!此事就不与他计较,你将新的镜子送来便是,莫要再出差错。”
过了二日,腊月二十七,
高廉终于收到了镜子,果真比高坎那面更大更精美,心中欣慰。
殷凤娇也对这面镜子爱不释手,一边轻轻抚摸着镜子,一边笑道:
“高坎明明抢咱家的镜子,还说什么从天竺买来的,真不要脸!还说京师最大!哼!井底之蛙,小丑而已,比起咱们的来,他那面镜子,只能做小。”
高廉见夫人高兴,也跟着笑道:“这事私下里说说算了,莫要被人外人知晓,让人笑话。”
殷凤娇哼道:“哼!笑话也是笑高坎!他抢咱家的东西,拿出来炫耀!咱们说说还不行?天下哪有这般道理?”
高廉道:“理虽是这么个理,但他是太尉的干儿子,咱们做叔婶的,让让他也无妨。”
殷凤娇有些不服,酸溜溜地说道:
“你呀,就知道忍让!都是太尉叔伯兄弟,凭什么他做了太尉的干儿子,就能压咱们一头?要我说啊,不如我们也认太尉做干爹算了!”
“胡闹!越说越不像话!”
高廉瞪了殷凤娇一眼,装作生气,拂袖离去,
他要去找秦梦真,
几日未见,如隔三秋,
早就心痒难耐!
………
临近过年,
各大青楼都趁机推出各种促销活动,比往常更要热闹。
柴宣几乎每天晚上都泡在里面,带上栾廷玉,再约上穷秀才何栗,
有文有武,倒是有趣。
三人经常在矾楼的大厅中听曲饮茶,消遣着为数不多的夜生活。
至于旗楼赛诗,去头牌姑娘的厢房打茶围?
柴宣懒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