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出这些人刚才的犹豫,
换位思考,若这些人中有妻儿被要胁,他们很有可能也会背叛,
柴宣必须给他们打一针预防针。
张春哥呼吸急促,面白如纸,大声道:“不会的,不会的!他们不会骗我的!”
柴宣道:“我不杀你!因为我此刻杀了你,你会以为自己是为了妻儿而死,认为你死得其所!我且留你性命,让你好好瞧瞧,你的妻儿如何下场?”
“不!他们说过不伤害我妻儿的,不会的……不会的……你一定在骗我……”
张春哥见柴宣说得胸有成竹,越发的慌了,
他抱着头在蹲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柴宣起身,环顾四周,目光扫过众人,随之,走到张春哥面前,语气严厉:
“你可知,害死你妻儿的,不止是殷家,还有你自己!
你这斯愚蠢之极!你妻儿被抓,应第一时间相告,本公子或许能将他们救出,便是救不出他们,本公子也能为他们报仇!
可你却隐瞒不报,任由贼子摆布,毒米流出,将有多少人因你而死?他们的妻儿便不是妻儿了吗?”
柴宣说这话,是给张春哥听的,
同样也是说给在场的所有人听的。
他们都有家人,若发生家人被绑,除了如实相告,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带走吧!好生看着,莫让他死了,我要他亲眼看看,他的妻儿是生是死?”
张春哥被带了出去,
柴宣重新坐回主位:“诸位,有何应对之法,但说无妨。”
众人俱都是一愁莫展,
毒米流出,必定会死不少人,
此事重大,知府大人都压不住,
殷家也会趁机造势,或许还会通过高廉,将此事捅上去。
总之,殷家此计太过阴毒,柴家怕是难逃一劫。
柴家若是倒了,他们这些人全都要受到牵连,再也无法过现在的日子,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
陈礼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公子,此事张春哥一人抗不下来,就让小的出去顶罪,小的已经五十有三,若非公子四年前相救,小的早就死了,小的这就回去,送一家老小上路,明日去向知府大人自首。”
他知此事重大,一家人受他牵连,不被问斩,便被流放,还不如一起死了干净。
他的名字中有礼仁二字,骨子里却是个狠人,
否则,柴宣也不会将人和粮行交与他打理。
陈礼仁的话一经说出,在场众人无不动容。
他们看向一脸决然的陈礼仁,又看向一脸平静柴宣,目光殷切。
“柴公子一定有解决之法!”
众人深信不疑。
他们每个人都受到柴宣大恩,也都见识过柴宣的本事。
称一句惊为天人,智谋无双,绝非虚言!
在遇到柴宣之前,山货帮帮主沈七,不过是个樵夫,
每日砍柴,却备受欺压,连饭都吃不饱,
在他因要债,被人打断双腿时,是十一岁的柴宣遇到他,
不但为他医腿,还给他钱,支持他将所有的樵夫,猎户们联合起来,组成山货帮,垄断了高唐州的山货生意,至此,再没人敢欺负他们。
市集帮帮主马金城,遇到柴宣前,欠下高利贷,被人追杀。
艺伶帮帮主高蝴蝶遇到柴宣前,刚被一位商人,将她以五两银子的价格,卖给一名鳏夫,可那名鳏夫却叫她接客,用她换酒…
……
他们都曾是失意落魄之人,都因为遇到了柴宣,从而改变了命运,
而那时的柴宣不过十一二岁。
几年过去,他们在高唐州混得风生水起,也皆是因为柴公子在背后支持。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柴宣,充满着期待。
越是危急,越是要冷静,
柴宣深以为然,
他慢条斯理的喝着茶,大厅内很安静,只有他饮茶的声响。
过了一会儿,一杯茶饮尽,
柴宣抬眼,看向众人,道:“此事甚大,殷家用此毒计,岂会没有后手?陈礼仁,你也抗不住!所以呢,你就给本公子好好活着,莫要轻言生死。”
“殷家用此毒计,实属反常,本公子所料不错的话,背后有高人指点,
这次让他得逞,往后的毒计将会一个接一个,我等再无宁日,本公子已有计较,不但要让殷家得到应有的惩罚,还要找出那名高人,将其除去,以绝后患!”
“但听公子吩咐!”
众人闻言,顿时大喜,齐声应道。
“那好,现在临近午时,时间紧迫,大家也别吃午饭了,行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