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2年4月28日,李奇微到欧洲接替德怀特·艾森豪威尔五星上将的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军队最高司令的职务。艾森豪威尔要竞选美国第三十四届总统,按照美国宪法,他必须退役并辞去现有军职。李奇微是怀着谢天谢地的心情离开东京的,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威名总算没有又折在朝鲜战场。
他非常幸运,一直活到1993年7月28日才在匹兹堡去世,享年九十八岁。
四天后,他被安葬在华盛顿的阿灵顿国家公墓。
他的晚年也很凄凉。
由于在朝鲜战场的痛苦经历,李奇微坚决反对美国介入越南战争,不愿与中国军队再度交锋。因此,他失去了美国鹰派的支持,最终被闲置。
接替李奇微的是四星上将马克·克拉克,他是李奇微在西点军校的同期校友,二战期间曾是李奇微的上司。克拉克以好战着称,1947年他因公开斥责苏联人是“骗子”而声名鹊起。
他在全国广播中直言:“苏联的行动毫无光明正大的品德可言,他们撒谎成性,把牺牲弱者视作勇敢,是天生的欺诈者。为了实现称霸世界的目标,他们毫无顾忌地一往无前,公开无视条约,毫无道德和人性可言。”
一番严厉斥责后,他得出了一个引发巨大争议的结论:“在和骗子玩扑克时,受害的不是骗子,而是与他同桌的对手。”马克·克拉克将军怀着必胜的坚定信念来到朝鲜,最终却因成为美国历史上第一个在未获胜的停战协议上签字的指挥官而名留史册。
1951年,敌我双方在“三八线”附近陷入对峙局面,随后展开了持续两年零一个月的阵地战。
美国远东空军司令部一直试图用空中优势抵消志愿军在地面上的兵力优势。截至1951年元旦,美国及其仆从国向朝鲜战场投放的作战飞机就达1800架,一年后增加到2124架。1950~1952年,美军对朝鲜的轰炸强度达到顶点,每昼夜1200~1500架次,其中对志愿军防御部队威胁最大的是轰炸机。
1950年6月25日~1952年1月1日,美军在朝鲜战场投下吨炸弹及升凝固汽油。美军大量用战术飞机支援战斗力不强的南朝鲜军队。为支援正面宽10~15千米的一个南朝鲜步兵师的进攻,飞机出动强度达到每天200架次。
在杨得志的19兵团进入防御战期间,敌军向他们投掷的炮弹高达778万发,这些炮弹的数量要用5.1万辆汽车或者4400节火车的车皮才装得下。
19兵团作战科长余震想了解一下战士们所面对的炮火强度,在爬上老秃山阵地后,选了一块一平方尺的地方,竟然从中挖出了大小弹片287块,由此可见美军的炮火多么强烈。
在这样凶猛的火力轰炸下,我方阵地上寸草无生,就连坚硬的花岗岩都被炸成了沙粉。战士们走在阵地上,松软的焦土有时能陷到小腿。
杨得志晚年回忆当时的情况时说道:“我们的阵地最好认,哪座山头、哪块高地光秃秃的,哪里就是我们的阵地。”
一位来自北京的慰问团成员回忆说,志愿军战士将美国飞行员比作吸铁石,“因为他们肆无忌惮地将钢铁制成的炸弹投到朝鲜的土地上”。
朝鲜战争期间,仅美国空军就耗资40亿美元,占美军在朝鲜战争总开支的20%。
然而,长期持久作战比拼的是综合国力。如何坚守战线,是所有人,都不得不面临的一个难题。
在敌我双方进入防御对峙阶段后,美军在阵地上修建了大量的例如典型的环形防御工事,但却很少像对手这样深入山体岩石内部去挖掘坑道,而是利用现有的地形,修砌相对坚固的野战防御工事。
通常修建掩体、临时指挥所或暗火力点时,先简单的根据需要在地面挖一个深坑,在用圆柱形木头倚靠在深坑周围土石方外侧并夯实,然后用沙袋和挖出来的土石方回填四周,最后用更大尺寸的圆木做内部支撑柱和顶盖,顶盖做好后,在上面以石块—土—石块的层次反复铺盖:
当厚度1米—2米时,可有效化解掷弹筒、迫击炮、75mm等小口径火炮的杀伤力;厚度在3米以上时,可承受122mm口径炮弹的打击;若将顶盖和内部支撑柱的材料由圆柱形木头换做钢材的话,其防御等级可提高至对抗155mm口径火炮的毁伤效果。
对于普遍缺乏大口径重炮的志愿军来说,这种防御工事的防护力已足以应对了。相比耗费大量时间和精力的嵌入山体岩石式的防御工事,这种防御形式简单快捷,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可以搭建完毕,对机械化程度相对较高的美军来说,更不算什么难事。
朝鲜战争中,中美在重火力方面的差距可谓天壤之别,即便到了战争后期,得到大量苏式装备补充的志愿军方面,在火力密度和强度上,尤其是远程重火力打击,就整体而言依旧是处于劣势的一方。
客观上就决定了在由运动战转入阵地战之后,我志愿军优先考虑的是如何活下去的问题,然后考虑的才是稳固防守线的同时如何去寻机歼敌。
中共党史专家邵维正说“美军有强大的空中和地面优势,炮火非常密集。美军的一个军有1500多门大炮,我们的一个军才有36门大炮。能不能坚守阵地,中央是有担心的。”
在这种毁灭性的打击下,志愿军采取保存有生力量的方针:“既然天空是美国人的,那么我们就在地下想办法。”
这与在运动战阶段经常进行迂回穿插,力求尽可能多的包围和歼灭敌人的战术理念截然不同。因此,建立牢不可破的、可以长期坚守的并与地表防御工事相结合的坑道工事,就成为了我志愿军必然要选择的最佳方案。
1951年5月30日,朝鲜永柔,志愿军第47军指挥部内,军长曹里怀手持刚收到的加急电报,快速浏览内容:“你军留一个师继续完成机场修建任务,待志司派部队接替后归建;军部率领两个师于6月10日前,进至南川店、新幕地区,沿礼成江西岸构筑纵深防御工事,坚决阻止敌军北犯。”
曹里怀命令第47军各师于6月3日出发,并确保在6月9日前抵达指定地区,展开防御部署。
6月6日,第140师在行军途中接到志司指令,调整前往武陵洞、长洞和寇洞一带集结。
6月17日,志司下令第47军前往朔宁、安峡、市边里和平山一带,接替兄弟部队的防务,坚决阻止敌军向北进犯。
6月19日,命令第140师及其加强部队和配属分队,接替第65军的防御任务,防区范围从临津江以东的高作洞起,至铁源以西的小峙目止,正面约40公里,纵深约20公里。在此基础上,要求深入分析敌情、地形、作战原则与方针,并坚定贯彻积极防御的作战策略。要依托阵地,强化防御工事,运用灵活多变的战术,最大限度地杀伤和消耗敌军,成功阻止其进攻,坚决守住阵地。
第140师接防后,必须在两种不同的作战方针间做出重要选择:是像过去几次战役,采取运动战的方针,还是以阵地为依托,采取阵地战的作战方针以积极的作战行动,将敌人消灭在阵地之前还是其他战法。
师长黎原、政委赵平组织召开作战会议,反复研讨志司的命令:“采取积极防御的作战方针,达到大量消耗敌人和坚决阻击敌人继续向西向北进犯,确保我临津江以东阵地安全。”
同时,详细地分析了战场形势,一致认为:
作战方式变了,前5次战役都是大规模进退、大迂回、大穿插、大包围的运动战,而现在正向阵地攻防战转变;
作战对象也变了,由国内解放战争时期的国民党军队变为与以美军为首的“联合国军”作战,这就要求在作战思想、战术、组织指挥、后勤供应保障上都要改变,只有改变才能适应新的作战对象;
作战的环境也完全变了,在国内战争中,由广大人民群众运送粮食、抬担架运伤员等全力支援,而现在这一切作战物资供给全靠自身力量,在这种新的形势下指挥员的作战观念必须改变;
我军的装备也有了很大的改善,炮兵比过去多了,加强了坦克,新武器也装备了部队,要发挥这些装备的作用和威力就必须改变单一兵种作战的组织指挥,不能因循守旧,墨守成规,正像古人所说“兵无常势、水无常形”的规律。
会上大家认为,李奇微这个人比麦克阿瑟聪明,他上任不久便摸清了志愿军后勤保障困难,所有作战物资全靠战斗员随身携带,最多只有一个礼拜,进攻一般都选择在月圆之时,因此他称为“礼拜攻势”和“月圆攻势”。
当我们进攻穿插到敌人侧后时,他就命令部队预先有准备地退到既设阵地组织防御,待我携带的给养弹药消耗殆尽,即行反击。必须敌变我也变,如果再照过去的打法,显然不能奏效。黎原师长反复强调,在不违背上级命令的前提下,一定要根据当前敌情、地形,敌变我变,而且要变得快,变得好,变得有章法,变被动为主动,总之变得能打胜仗,完成任务。
第140师第419团进入阵地后,团长胡伯华、政委谢维德在踏勘阵地一圈,决定除利用原先友邻留下的一部分工事外,其余全部进行改造。把原先未形成交又火网、不巩固又暴露的工事,采取先主后次,先前沿后纵深,在山腰部筑成宽80米、12米的循环交通沟。
这主要是考虑美军倚仗其空中优势,握着制空权,每战必派飞机在我军阵地上空进行轰炸扫射,给我构筑工事带来很大威胁。常常是战士们辛辛苦苦一晚上挖的堑壕、交通壕,敌人飞机、大炮在白天只用几分钟就给摧毁了,而且对人员造成了伤亡。
战士们在战斗中不断动脑筋,琢磨如何有效防御敌人的炮火。其中一名战士在交通壕的内壁上挖了一个洞,刚好可以容身,敌人炮击时他便躲进去,效果十分显着,连队迅速推广这一做法。
团长胡伯华看到这一创举后,立即命令全团在敌人进攻方向的背向山坡上挖掘土厚2至3米的J形“谣儿洞”(后来称为猫耳洞),每人须有两个“猫耳洞”阵地,机枪以上的火器都要配备2至3个预备阵地。
随后,他们将这些洞穴进一步深挖并连通,形成U形小坑道,从而构建出猫耳洞、坑道、交通壕相结合的防御体系。在敌人炮击和空袭时,我军可以迅速隐蔽;而当敌人的支援火力延伸、步兵靠近时,我军则出击歼敌。
这便是志愿军坑道工事与战术的雏形。
如此一来,山地上形成了层层密集的交叉火力网,各点互相支援有力,并有效控制了平原要道,实现了火器分散而火力集中的目标。
在193高地、301.5高地和266高地上,面对敌军1000余发炮弹和4至9架飞机的猛烈轰炸与扫射,阵地始终坚守,工事未被摧毁。在为期10天的防守战中,己方伤亡30余人,歼敌400余人,取得了以少胜多的辉煌战绩,而“猫耳洞”发挥了关键作用。
但“猫耳洞”也存在不足之处,洞口容易在敌方炮火攻击后被炸塌,可能导致人员被埋,且空气不流通,令人感到窒息。因此,战士们对“猫耳洞”进行了改进,挖成两个洞口,呈马蹄形,并在此基础上向内延伸,最终形成了坑道的雏形。
在战斗中,这些坑道发挥了重要作用,有效保护了我军的有生力量,降低了炮火带来的伤亡。随后,第140师在全线推广这种战术,并将第419团阵地构筑的检查情况上报至志司。7月3日,志司向全军发布通报,推广了419团的做法。
第140师自6月19日接防至7月10日,在为期21天的战斗中,成功击退了敌军数十次进攻,令敌人付出惨重代价,毫无寸进。彻底挫败了敌军企图将第140师从临津江东岸赶到西岸的阴谋,坚守住阵地,并有效消耗了敌军的实力。
同时,在战斗中初步掌握了敌军进攻的规律和特点,部队得到了锤炼,小规模局部战斗的宝贵经验也得到了总结。
黎原师长在总结前21天的防御作战时说道:“这21天虽然没有经历大规模的战斗,但也进行了十几次小规模的交锋。在与美军主力及其帮凶的对抗中,我们初步了解了敌人的性格,掌握了其进攻的基本规律和特点。这段时间可以说是一次实战中的练兵,为接下来的作战行动积累了宝贵的经验。”
正是因为我军创造性地将坑道作业发挥到了极致,逐步抵消了美军的装备优势,使得战线始终稳定在“三八线”附近的南北地区。对此,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布莱德雷在报告中失望地写道:“按照我们目前的作战方式,至少需要20年才能推进到鸭绿江。”
志愿军为坚持持久作战,巩固已有阵地,创造性地建成了以坑道工事为骨干、同野战工事相结合的,支撑点式的坚固防御体系。从由带机动性质的积极防御,转为带坚守性质的积极防御;由主要用于坚守战线、消耗敌人的阵地防御,逐渐转向以歼灭敌人为主的阵地进攻。
随着阵地的不断巩固,中朝人民军队在打小歼灭战的思想指导下,袭击和伏击“联合国军”,抢占中间地带,夺取其突出的前沿阵地和支撑点,并逐渐扩大作战规模。
1951年10月,“联合国军”发动秋季攻势,英联邦师对志愿军,第64军第119师坚守的,马良山阵地和216.8高地发起猛攻。这两处阵地每天都遭到,一两万发炮弹的轰炸。志愿军坚守216.8高地的一个连,依托马蹄形坑道工事,在一天内扛住了美军3万余发炮弹的轰击,击退美军步兵21次冲锋,歼敌700余人,自身却只伤亡了21人。
交战过程中,马良山表面阵地曾5次丢失,每次丢失后,191师都利用坑道再次夺回。英军28旅指挥官对这样的战果很不满,再一次对马良山志愿军的坑道工事展开进攻,但在丢下1740具尸体后被迫撤退。
志愿军191师在马良山两次坑道战中,共计毙伤俘虏美英军4340人,击落飞机14架,击毁坦克6辆。
1951年冬天,志愿军第12军奉命,接替金城地区的防务,时值严冬,天寒地冻,土石坚硬。由于缺乏炸药,加之敌机不断轰炸,坑道工事的构筑变得异常艰难。内有坚石,外有炮火,起初,只有丁子镐和铁锹的战士,每人每天只能掘进十几厘米。
如此速度不要说筑城,就连猫耳洞都挖不出来。在大家一筹莫展之际,第35师一位矿工出身的,副部长王锁昌,琢磨出来了一个好办法。时任第12军第35师,作战科科长的狄循老人,曾在阵地上见过王锁昌,率战士修筑坑道。
王锁昌根据自己挖矿的经验,摸索出从石缝中,找突破点的掘进方法。大家分组倒班的施工方式,利用弹药箱和敌人炮弹皮等材料,制造工事等,这些方法极大地提高了施工进度。仅用40天,就打穿了一条近百米,一人高的坑道。
王锁昌指挥他这个班打坑道,用阵地上的弹药箱,做的小车子,三个人一个小组,几个小组轮流,人休息,工具不休息。李师长听了介绍,很受感动。说他的经验很值得推广。
第12军第35师在前沿阵地召开筑城会议,推广王锁昌摸索出来的作业经验。还给王锁昌班修筑的坑道,起了一个响亮的名字,红旗洞。
一时间,在朝鲜延绵数百公里的正面战线上,一场不分昼夜,热火朝天的筑城竞赛展开了。
在抗美援朝战争后期,利用坑道来规避敌军锋芒并有效反击,成为我军的一项重要战术。在进攻作战中,志愿军可以依托坑道作为进攻的出发阵地,将兵力和武器隐蔽集中于前沿阵地的坑道中,这样不仅缩短了冲锋的距离,减少了冲锋过程中的伤亡,还能保持进攻的突然性和主动性。
在防御作战中,即便敌军占领了表面阵地,志愿军依然可以凭借坑道作为坚固的防御工事和反击的出发点,有效躲避敌军航空、炮兵和装甲部队的火力打击。同时,志愿军还能通过坑道派出小分队主动出击,不断袭扰地表的敌军,破坏其工事。
坑道虽然是固定的,但志愿军的战术却十分灵活。面对敌人进攻时,志愿军根据敌军兵力规模、攻击强度以及前进方向等因素,灵活应对。结合敌方火力准备、步兵攻击、阵地占领和突入等多种情况,志愿军形成了一整套完善的坑道攻防战法。
坑道战的那段日子里,美国人在上面打炮,中国人在地下放炮(打洞)?,整个防御阵地内,隆隆爆炸声日夜不停,战士们一手拿枪,一手举钎,进行着战场建设。
这些地下坑道的95%是由步兵部队挖掘的,主要工具是十字镐、锤子、钎子和锹。由于在岩石上施工困难,志司(志愿军司令部)紧急从国内运来专用的风镐、混凝土搅拌机、气体压缩机等机械,加快了挖掘速度。
战士们也想尽一切办法制造挖掘工具。阵地上有许多美军轰炸后留下的钢铁弹片,许多部队就搭起铁匠炉,用废弹片制造挖掘工具。仅志愿军第12军就建造了40多座铁匠炉,打制了1.6万件新工具,修理工具7.5万件。由于机械化器材严重不足,志愿军战士不得不靠抬筐和小翻斗车从坑道往外运土。
开始建造地下坑道时,志愿军还是以班、排为单位修筑自用的猫耳洞或山洞掩体部,没有考虑到攻势作战的问题。后来坑道越挖越深,并相互连接起来,逐渐将几个山岗和高地连成一片。通过这些地下坑道,战士们可以快速机动到危险的防御地段,这就构成了地面和地下相结合的稳固防御体系。
世界战争史上从未有过如此卓有成效的坑道防御网。一个以坑道工事为骨干、支撑点式的防御体系在北朝鲜逐步形成了。在这些地下坑道中,射击工事、交通壕、干道、支道等作战设施一应俱全,连宿舍、饭厅、厕所,甚至礼堂都被中国军队搬入了巨大的山脉中。
至1952年5月,在横贯朝鲜半岛中部250千米的整个正面防线上,志愿军共挖掘坑道7789条、长198.7千米,朝鲜人民军挖掘坑道1730条、长88.3千米。整个正面战线宽约10千米的纵深范围内,构成了坚固的“地下长城”,基本形成以坑道为骨干、各种野战工事相结合的支撑点式防御体系。
志司还下令沿中和、沙里院、伊川、淮阳一线建立“第二防御地带”其核心也是深挖堑壕和坑道,并在该防线部署更多的志愿军部队。至当年8月“第二防御地带”基本完成。
此时志愿军和朝鲜人民军已在三八线以北挖掘了总长约500千米的坑道以及650千米的堑壕和可通行车辆的交通壕,也就是说在每千米的正面就有2千米长的坑道工事,仅中、朝军民从地下挖出的土方就超过200万立方米。
此后志愿军实施防御作战,就有了比较坚固的阵地依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