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宴听到身旁的动静，下意识的转过头。

只是还未来得及开口询问，便被余暖暖略显磕巴的声音给抢了先。

“你…你到底…喜…喜欢我哪儿啊…”

这问题她埋藏在心底很久了，今儿正好借着明亮的月光问出口。

林宴也没料到这妮子会忽然问他这个，当即愣在原地。

当然，愣神也不过片刻罢了。

很快便恢复如初。

虽然没料到，但林宴也能理解，女人嘛，天生敏感的生物。

即使是90年代，爱情还相对纯粹的年代。这种刻在骨子里的敏感也挥之不去。

“嗯……”

林宴抬起头，仰望着星空，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在回忆。

这种犹豫在后来所谓现代女性口中被冠以心虚、不实诚等字眼。

而如果回答的太快，又会被扣上敷衍的帽子。

而余暖暖却依旧还是那副样子，不骄不躁，白嫩小手拖着香腮，满含期待的望着林宴。

没人看到，她放在身下的另一只手正紧紧捏着衣服下摆。

“喜欢的话，那应该是你长得好看。”

林宴思索半晌，最终来了这么一句，余暖暖虽然没说，但眼中却有着失望。

然而。

下一刻，她便怔住了。“如果是爱的话，那我就说不出来了。”

林宴神色平静，直勾勾望着她的眼睛，旋即微笑着将她身下的白嫩小手握在手心，“因为，余暖暖同学让我着迷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我怕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花言巧语….!”

余暖暖眼帘低垂，娇羞的缩着脑袋，尽管已是老夫老妻，但她骨子里终究是个偏传统的小女人。

被林宴这么直勾勾盯着，终究是败下阵来。

林宴饶有兴趣的望着面前的妮子，月光下，她就宛如九天之上的仙子。

颤动的睫毛仿佛在向林宴宣告着她此刻的不平静。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没变……”

林宴凝望着小妮子精致的瓜子脸蛋，鬼使神差的来了这么一句。。

余暖暖娇躯一颤，望着草垛上的脚尖，轻轻说道：“哪有…都老了。”

“暖暖。”

林宴却是突然唤起她的名字，“嗯……”余暖暖声若蚊蝇。

“八六零”“对不起，让你苦了这些年。”

林宴恍惚间又看到了曾经的一幕幕，曾经的誓言，后来的食言乃至大坝埂，母女三人落水的画面如同幻灯片般在他脑海——闪过。

“总觉得……”

林宴还想再说些什么，却是察觉到嘴唇上传来的温热。

余暖暖青葱小手覆在他唇上，眼中是林宴从未见过…恼火?

或许是吧……

但对林宴来说，这种亏欠终将伴随着一生。

释然?

说的轻松，当真的与他相同的经历，谁又能真的做到呢?

“嘘!不要过去呐!粑粑麻麻要亲亲!!”

正在这时，不远处的草垛后传来林可可稚嫩的声音，还特地压低了些。

林宴和余暖暖皆是一愣，顺着声音看去，就见俩团子正躲在草垛后头，只露个脑袋在外头。

暗中观察?

林宴噗嗤一笑，感觉原本支离破碎的内心都愈合了。

余暖暖第一时间便缩回白嫩小手，俏脸红扑扑的，想发火但却又找不到理由!

“咦?肿么不亲亲嘞??”

林大可似乎很疑惑，大眼睛一眨不眨，好奇的盯着这边。

林心心却无趣的缩回脑袋，靠在草垛上玩起手里的糖纸。

显然。

和八卦的姐姐相比，她对这些完全提不起兴趣来。

“要不….亲一个?”

林宴收拾好心情，往余暖暖身边靠了靠，打趣道：“孩子等着呢~”

呸呸呸!她才不要呢，丢死人了!

“哈哈~”看着小妮子既羞又怒的微妙表情，林宴没忍住哈哈大笑，“好啦，回家吧，时间也不早了。”

说着便拍了拍屁股站起身，顺便绅士的将手递了过去：“来。”

借着月光，余暖暖发现自家男人的手真好看。干干净净的，修长而骨节分明。“这还差不多~”

愣了片刻，她回过神，嘟囔一句，将自个儿的小手放了上去。

然而。

很快余暖暖便察觉到了不对劲!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撞进了某人怀中。

下一秒。

脸颊便被偷袭了!“喔喔!!!亲呐亲呐!!!”

寂静无声的长地上，顿时传来林大可兴奋的小奶音。

趁着这个间隙。

林宴忙松开手，拔腿便跑。“吖!粑粑窝也要亲亲!!”

前一秒还在乐呵的小家伙忙追了上去，只是刚跑出去一米又跺跺脚折返了回去。

而后便见她拖着一脸人畜无害的林心心走了出来。

一边走还一边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