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雪将钱袋子拿出来,又将里面的碎银子倒到刘正手里,而后便将钱袋子扔到路边。
“这些银子可够?”
刘正忙道:“够了够了。”
他身上没有钱袋子,索性将银子都塞到鞋子里。
陆鸣雪看了,见他没觉得硌脚,便没说什么。
“陆姑娘,你让那人给我吃的毒药,到底是什么呀?怎么那么大一颗,险些没把我噎死。”
陆鸣雪让他走在前面,她落后半步。
“那毒药可令人即刻毙命,不过外面裹了极厚一层蜡,所以才那么大一颗。”
刘正听见她说“即刻毙命”,脸一下就白了,连脚也有些软。
“这……这毒这么厉害……”
陆鸣雪道:“且放心吧,外面那层蜡起码要一个月才能彻底褪干净,只要你听话,帮我瞒过镇国公,解药我一定会给你。”
“不会出意外吗?小的害怕……”
刘正连路都有些走不稳了,害怕将肚子里的蜡丸颠破。
陆鸣雪也没想到这人怕死怕到这个地步,虽然觉得有些好笑,却也更为放心。
他为了拿到解药,是绝对不会敢做出卖她的事。
“放心吧,这蜡丸是神医所做,绝不会出任何意外,你就当它不存在,该吃吃,该喝喝。记住,一个月,等快到一个月,你再着急也来得及。”
刘正揣着手,两只脚像螃蟹那样走路。
嘴里不满地嘟哝着:“神医……什么神医竟然会制毒啊,有没有医德。”
官道上除了他俩,空无一人,两人走了半天,都有些疲累了,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连个歇脚的地方都没有。
那刘正回头看陆鸣雪,道:“陆姑娘,你可带了吃的?”
陆鸣雪有些无语:“……你当我有百宝袋吗?”
“既然你都能想到带银子,为何不带些吃食啊?这一路上连个铺子都看不到,我们今日怕不是要饿死。”
陆鸣雪被他抱怨得烦了,有些奇怪道:“你难道从来没有饿着肚子赶过路?”
就不说别的,他跟着刘木紧急赴京的路上,也总有吃不上饭的时候吧。怎么感觉他似乎一点这样的意识都没有。
刘正挠挠头:“我们赶路都是带好干粮,就算我的干粮都吃光了,我还能去抢别人的,还真没有吃不上饭的时候。”
“……抢别人的?”
联想到他和刘木的关系,倒不像是假的。
“你别忘了,你是孤身一个人,拼死才将我从京城绑架出来,哪里还有空准备干粮,身上能带着银子就不错了。”
刘正垂头丧气,看路边有一个树墩,走过去,本想坐下,想了想,那袖子将树墩上的雪扫去,对陆鸣雪道:“陆姑娘,过来坐会儿,歇一歇。”
陆鸣雪歪头看他:“你不觉得,你对人质的态度有点太好了吗?”
“……姓陆的,过来歇一歇!”
他说完,自己都笑了,直接一屁股坐下去,道:“你随便找个地方吧。”
陆鸣雪倒是不累。
况且一直走着身子还能暖和些,一旦停下来,只怕没一会儿就冷得受不了。
她便站在原地跺脚搓手,时而跳一跳,好让身子保持发热。
刘正歇了一会儿,见她当真没有坐下歇息的意思,只能站起来。
“走吧走吧,我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能输给你一个姑娘。”
正说着,只听得马蹄声响起。
是从前方来的,陆鸣雪稍微放心,也不知卫封寒现在发现她已经不在了没有。
蒋军师说好了会拖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