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半信半疑，眼神示意云暮极准备好解药：“凤惊羽死前亲口指认，是她下令撤回援军，害他孤军奋战，困死在芒山。军事庭审时，他的亲信周长信也是承认了的！若有其他人谋划凤惊羽的死，何必现在才来说？”

琊鸾神色晦暗：“抱歉，我派人私下查过，找了许久最近才找到一丝线索。如果我没猜错，与夜瑜白私交的这个人是北燕的官员。”

“呵，便宜你了。”

琊鸾表情的凝重不像骗人，姑且信他一回，反正夜瑜白也活不久。

云暮极把解药丸抛到琊鸾手里，沉声道：“还能撑一个时辰，要快。”

我让妩唤带尚微下去休息，来到夜瑜白身前弯腰与她平视，吃过解药后，她脑子也有些许清醒：“你……你想问什么？”

“凤惊羽的死是你与北燕的一个官员共同谋划的？”

夜瑜白惨然一笑：“我当初不是已经交代的很清楚吗？除了我，还有谁能胜任这份殊荣？哈哈哈……我就是要亲眼看着你们阴阳两隔！”

“郡主，我查过出入东海城的记录，发现开战期间有一支商队进入东海后莫名惨死在荒郊森林里，金银财宝全数洗劫。那片地方盗贼众多，本来以杀人越货结案。但据派去处理的杵作回忆，发现这些尸体身上插着白羽箭矢，类似北燕难民南下逃难时被身后官兵围追堵截用的箭矢。且那片荒郊森林离你当时驻扎的营地不足二里，因此我猜测既容北燕外人踏足尔等领地，便可说明经过你的授意……”

琊鸾把自己查到的线索交代得一五一十，几乎堵住了夜瑜白辩解的后路，后者望向我，目光幽深：“是我放他们进来，因为有几个难民闯入我的营地。至于你们自行脑补的画面，如果是真的，想想也太有趣了哈哈……”

北燕势力就这么水灵灵地从眼皮子底下偷溜进来了，琊鸾听后面色难看至极：“他们来了多少人？藏在东海还有多少人？”

“这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又不管这些，您失职的事还少吗？”

我打断夜瑜白避重就轻的心思：“无论是否与北燕势力有关系，凤惊羽都是因你突然撤离援军而死的。你没有那么大的权力调动军队，凤来当时在西线，你在东线，你没有上战场的经验，所以一定有人指使你这么做！”

虽没有实质证据表明北燕势力有谋害凤惊羽的嫌疑，但过后见到顾北邵，我一定要问清楚，是他底下的人手脚不干净，还是有人想在东越搞分裂。

我看向宁王，他默不作声，好似事不关己。

北燕对东海这块肥地早就垂涎已久，虎视眈眈，他也曾带兵击退进犯东海的北燕叛军，对此一事怎么一言不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