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眼前的大将就是杜霸,方冠及其身后骑兵都吓出了一身冷汗,因为他们都曾经在军中听过这个杜霸的传说。杜霸曾是新野王帐下的南蛮司马,这个人作战勇猛,勇冠三军,曾经率领三万凉州军抵抗西戎部落的入侵,这一战连续打了三天三夜最终获胜,共杀敌五万余人,西戎经此大败一蹶不震,被迫退避到西域,无力再进犯中原。
经此一役,杜霸名声大震,朝廷对他也是封赏不断,只是这杜霸就像一头喂不饱的老虎,他不但要封赏还要实权,竟然上书朝廷封他为镇西大将军。镇西大将军乃是封彊大吏拥有对西部军队的生杀大权,朝廷就算再腐败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职位封给一个狼子野心的人,于是就一口回绝了他的请求,并将他调派到竟陵驻守。
杜霸虽然听从了调度,但并不肯就此善罢甘休,一直在暗练兵马等待时机。不久朝廷内斗令国家产生了内乱,中央对地方的控制变弱了,各地豪强乘机起事,朝廷内斗自顾不暇,无力出兵镇压。杜霸正好借平叛为名会招兵买马,最后见时机成熟就杀了上司胡康自封为“冲天大将军”,为了扩展势,他首先攻打最近的襄城,再以襄城为据点独霸一方,进而直取中原。
杜霸见方冠听完自己大名后呆若木鸡便不客气地问:“小子,被本大爷的名字吓傻了吧?看你年纪轻轻皮光肉嫩的,杀了也着实有点可惜。这样吧,只要你投降,所有人都不用死,我给你个机会,让你做我的一个马前卒吧,哈哈哈……”
听完杜霸的话,叛军中所有士兵都哄然大笑:“哈哈哈……快,跪下,给大帅牵马去。”
方冠被气得脸红耳赤,当即“呸”了一声,骂道:“逆贼杜霸,你举兵谋反令百姓流离失所,生灵涂炭。如今还想我助纣为虐?你休想,我等宁可战死,也绝不投降。”
“绝不投降。”方冠身后的骑兵也高声附和。
“哼!不识抬举,今天爷爷我就拿你们的人头来祭旗。”杜霸暴喝一声,只身向方冠冲来。
方冠不敢轻敌,举枪来迎。两马交锋,杜霸手举大戟横扫过来,方冠不敢硬拼,侧身避过,谁知那大戟突然中途停下,向着方冠直压下来,方冠举枪挡住,整个人被大戟压了在马背上。杜霸手腕一转,大戟顺着枪杆向着方冠右手的手指直削过去,方冠连忙松开右手,大戟顺着枪杆滑过。
待方冠起身时,大戟又再次横扫过来,这次扫的位置相当低,已经避无可避,方冠只好横枪不挡格。两件兵器相碰,产生了异常强大的反震力,方冠只感到双手虎口被震得发麻,手中长枪差点被震得脱手。方冠双脚用力夹住胯下白马才勉强稳得住身形,但白马却被震得横走四五步才能保得住平衡。
方冠身后的骑兵见势不妙,立即上前助战,右边一个骑兵举枪向杜霸刺来,杜霸横戟一扫,骑兵手中的长枪直接被打得脱手飞出,大戟伸出勾住了那个骑兵的脖子再顺势一带,那个骑兵被拉着撞向了左边冲来的骑兵上,两人同时掉下马来。
正当杜霸一戟劈下,正要结束两个骑兵的性命时,只听得“铛”的一声,方冠长枪刺出,把杜霸的大戟格开。
“找死。”杜霸大怒,他的大戟在空中画了个半圆后向着方冠的脖子直劈下来,方冠举枪挡住,但力量太猛他手腕的皮已经被震破,虎口鲜血直流。长枪被越压越下,眼看大戟再下几厘米就要削到方冠头上了。
正在这时,左方一阵骚动,一骠人马正迎面冲杀了过来,为首的竟然又是一员小将。
“方兄莫忧,周虎来也。”周虎手握虎头枪左突右刺很快就杀到了杜霸的面前。
“来将何人?”杜霸收回大戟,退开两步问道。
“你爷爷我就是南中郎将周访之子周虎,我爹命我率一万铁骑为先锋,他老人家正带十万大军在后面赶来,知趣的你就立即下马投降,不然小爷我今天就要取你颈上的人头。”
只见这个周虎不愧将门之后,长得浓眉大眼,身材虎背熊腰,手握一杆精铁虎头枪,穿一身青袍银甲,胯下骑的是一匹枣红赤毛马。
“黄毛小子,在我面前敢口出狂言?看戟。”杜霸说完,一戟就向周虎劈了过来。
周虎二话不说,也举起虎头枪横扫过去,只见枪戟相撞,火花四溅。周虎也被震得连人带马横退两步,手中长枪亦差点脱手,再看那杜霸却是纹丝不动。
“周兄,这杜贼非你我一人可敌,我们必须联手才行。”方冠对周虎说。
“同意。”周虎回答。
这时,方冠还在担心着另一个人,荀慧现在到哪里去了呢?
原来荀慧带着方冠分给她的一支先锋骑兵和赵玄等人在敌营中一路冲杀,突然见城里赵迟正率一路人马杀了出来,于是荀慧就率领队部跟赵迟汇合去了。当荀慧再想找方冠他们时却发现方冠的部队已经分成了五路去烧营,方冠亲率的一支却是没了踪影,于是她叫幺子竖起铁棒,她顺着铁棒爬了上去,像玩杂技一样直接站在铁棒的上面向四周张望。
果然是站得高看得远,荀慧很快就发现方冠和另一个少年正在跟一个黑大汉打起来。
“他们在那边,大家跟着我。”荀慧从铁棒上跳下来,坐到了小红马上,然后策马扬鞭一直向方冠的方向又杀了过去。
这时,方冠和周虎两人联手,但对着杜霸一点也占不到便宜,这杜霸自持武艺高强,在战场上未遇过敌手,所以他曾命令手下,在他跟人单挑时绝对不许帮忙,尽管是以一敌二,两个少年依然被他迫得喘不过气。几个回合下来,两人身上已有多处被大戟划伤,虽然不致危及性命,但是血一直流,他们都已大汗淋漓,眼看就要支撑不了多久了。再看那杜霸依然是气定神闲,根本还没出全力,他此刻就像是猫玩老鼠一样,慢慢消耗光两个人的体力。
“看枪。”两人举枪分别从左右向杜霸刺来,杜霸一侧身,周虎的枪只从他身上刷过,他大戟猛力一扫,方冠手中的长枪被打中,脱手飞出。杜霸再翻身一戟,周虎躲避不及,右肩被拍中,翻身跌落马下。
“方兄,看来今天我俩都要战死在这里了。”周虎勉强爬起笑道。
“能与周兄并战而死,方冠死而无憾。”方冠也笑了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