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真的吗?”荀慧问旁边的士兵。
“是啊,他上个月才过完十六岁生辰,我陪他过的。”
“你这么小,还是别去了。”荀慧说着正要把幺子拉出队伍。
幺子却挣扎着不肯走:“凭什么啊?我比你还大三岁呢,你这么小都能去,为什么我就不能?再说了,我家里有大哥大嫂照顾母亲,我也没有顾虑。”
“不行,你年龄太小了,不能去。要不,你跟我比试一场,如果能打赢我就让你去。”
“开什么玩笑?赵家两兄弟都打不过你,凭什么我要跟你比?”
“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全军上下谁不知道?是赵家兄弟自己说的,他们打输了还各领了十军棍,现在全军的弟兄都知道,你就是一只母老虎,谁还敢惹?”
“什么?你说什么?敢骂我?看我不取拾你。”荀慧说完,举手就去打幺子。
幺子见状,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说错了。”说完,然后甩开荀慧的手,一转身钻到士兵队伍里继续说:“你不是母老虎,你只是一只小母老虎。”
听到这里校场上所有士兵哄一声全都笑了起来。荀慧被气得涨红了脸,追着幺子就打。
幺子在人从中左右穿插,边跑边唱道:“襄城有个荀慧娘,勇冠三军美名扬。不擅红妆擅比武,实则是只母老虎。”
“你还说。”小荀慧追着幺子满校场跑。
赵迟笑着摇了摇头,原本严肃的校场马上变得欢乐了起来。
转眼到了傍晚时分,夕阳西下,红色的残阳映照着这座孤城,孤城外围的叛军营地升起了袅袅炊烟,经过残酷的战争之后,士兵们正围着篝火享受着难得的平静。
天色渐黑,城内一支突击队早已饱餐,整装待发。这时的荀慧束着头巾,缚紧腰肢,身穿一件铁铠甲,脚穿蛮靴,腰间佩带两把绣鸾刀,英姿飒爽,完全看不出她是女儿身。她走进堂上向父亲辞别,荀松看着自己的小女儿竟然好似一个女侠模样,不由得又喜又惊。
“你既然愿意去,为父也不便拦你,只是一切须小心为上。”荀松抱着荀慧的小手说。
“女儿此去,必有佳音,请父亲勿忧!”
荀松欣慰地点了点头,然后把援书交给荀慧,荀慧把援书收进怀中。
“小妹,路上小心。”站在荀松身边的两个儿子对荀慧说,荀慧笑着向他们点了点头说:“两位兄长好好照顾父亲。”
“女儿去了。”她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大厅,只见门外赵重赵玄两兄弟已经率领着二十名壮士扎束停当,正整装待发。
“大家都准备好了吗?”荀慧一声招呼,全部壮士上前抱拳道:“愿听小姐号令。”
“好,上马,出发。”荀慧翻身上马,她坐上的是一匹小红马,走在最前。她的马比其他马匹矮小,两边马鞍上还各挂了几根一米多长的双头枪。赵重和赵玄各领十人分成两队跟在荀慧的后面。
荀慧远远望去,只见城门前已经有一队人马等着他们,为首者银甲闪铄,威风凛凛,是老将赵迟。
“师父,你怎么过来了?”荀慧迎上去问。
“师父来为你开路。”赵迟说完,转过马头举起手来说:“开城门。”
这时叛军正在营中做饭,营地里叛军士兵嘻嘻囔囔,完全没有防备。
突然间,城门大开,赵迟手提银枪一马当先冲出城门,他的部队也跟着冲了出去,直向敌军的营中冲杀过去,荀慧带领的突击队也紧随其后。
叛军在营地里正准备吃饭,这时天色渐黑,只有几个侦骑兵在城外巡逻,他们见城内有人冲出来,急忙调转马头就跑。赵迟马快,冲上去一下子就刺死了两个侦骑兵。
“敌人突围了,快点防守。敌人突围了,快点防守。”剩下的侦骑兵四散通报。
离城最近的叛军先听到叫声,又见城里有一队人马冲了出来,营中马上引起了一阵慌乱,有的人赶紧穿上盔甲,有的人去拿兵器,有的人在找盾牌,瞬间乱作一团。
赵迟冲到叛军营前,敌兵草草拿起兵器来迎战。赵迟一枪挑起营前的拒马栏直接向着涌过来的敌兵甩了过去,有几个士兵躲避不及被拒马栏压死了。赵迟又一枪,把另外一个拒马栏挑开,没有了拒马栏的阻挡,赵迟率领骑兵迅速杀入敌阵。
“杀。”荀慧大喝一声,骑着小红马一个纵身,跃过敌兵的尸体。